兩人宣誓、為對方戴上戒指後,現場便開始了狂歡。
按照大多數婚禮的流程,新人是要向來賓敬酒的,而且作為婚禮的主角,定然是要被大家輪番灌酒,好好喝上幾輪的。
但是,看著十指相扣,眉眼間隻有彼此的褚庭風和林雨澤,那些個愛熱鬧的,端起酒杯躍躍欲試,卻遲遲不敢上前。
就這倆人,林雨澤剛做完心髒移植手術沒多久,還是大家的重點保護對象。
平日裏莫說是飲酒了,便是外麵餐廳的飯,都不讓多吃一口的,今日婚宴上喝的,也是果汁和白水。
至於褚庭風嘛,身體倒是沒什麼問題!
可這位爺……你見過獨坐高台上吸風飲露的謫仙人,扛著根燒火棍,棍子兩頭挑著一條豬肉和白菜,走在叫賣聲喧囂的街頭嗎?
雖說這位謫仙,自從為愛下高台、品嚐了人世間的煙火後,三米之內,已經沒那麼的冷了,曾經那份“凜然不可親”的狀態也有所好轉。
可大佬就是大佬,即便笑容滿麵的坐那兒,氣場也有足足兩米八。
熊武胳膊肘捅了捅慕容景,悄聲道:“上不上?今天他大婚,鬧騰一下也是應該的。”
慕容景淡定的給野狐夾菜,隨意道:“可以上,大喜的日子,當然要熱熱鬧鬧的。”
沈愈點頭附和,“對,今日不鬧,更待何時?”
“是嗎?”熊武有些不確定的反問,怎麼感覺這話有點不對勁。
“當然是了,”慕容景眼神坦蕩,絲毫不像說假話的樣子,“你想啊,人生四大喜之一的洞房花燭夜,這麼好的日子,當然要眾人同樂了……”
在慕容景的賣力攛掇下,雄武和幾個膽子大的兄弟們,瞬間便坐不住了。
同樣被勒令不能喝酒的野狐,看著細心為自己挑魚刺的慕容景,笑道:“我怎麼感覺,熊武這事有點危險?”
“當然危險了!”
慕容景將挑幹淨魚刺的肉放進野狐麵前,拿濕巾擦了手,這才不緊不慢道:“這種場合,向來是已經結婚、辦了婚禮的人,才能鬧騰的。”
“為什麼?”野狐吃著愛人挑了刺的魚肉,不解道。
“已經結婚的,便是再怎麼鬧騰,也沒地方還回去。可沒結婚、又想結婚的,今日怎麼鬧騰,等來日自己結婚時,被鬧騰的就是他了。”
野狐點頭讚同,“有道理!”
“那咱們不去鬧了,我還想和你結婚、辦一場盛大的婚禮了,我可不想到時候被主上收拾。”
就在熊武幾人摩拳擦掌,準備和新郎官大喝一頓的時候,白馨文和秦再言,已經舉著酒杯來到褚庭風跟前。
也不知三人在說些什麼,這夫妻二人,你一杯我一杯的,轉眼間,褚庭風已是數十杯酒入腹。
眼見著有人打頭陣,眾人立刻圍了過去,紛紛舉杯勸酒,祝福的話兒,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倒。
偷偷離席,為男人準備新婚夜驚喜的林雨澤,轉身回來時,就見自家老公被一群人圍在中間。
他們這是……在灌褚先生酒嗎?
在婚禮上,灌新郎官酒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可是……誰的人誰心疼啊!
褚先生喜歡喝茶,自從兩人在一起後,貌似還沒見過他喝酒了,也不知道酒量怎麼樣?
眼看著圍上去的人越來越多,林雨澤趕緊站出來維護自家老公。同時,司辰和林晚楓也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過來主動為褚庭風擋酒。
有了司辰和林晚楓擋酒,林雨澤又對著為首的白馨文和秦再言,好一通撒嬌磨蹭,這才成功將自家親親老公解救出來。
林雨澤帶著臉色些微泛紅的褚庭風,回到房間,喝了醒酒湯,又洗漱過後,身上的微醺才散去。
見褚先生沒事,林雨澤才放下心來,“還好有大哥和晚楓他們頂著,不然那麼多人,你一杯我一杯的敬酒,你遲早要醉過去。”
褚庭風捏著林雨澤的手,含情脈脈道:“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我怎麼舍得醉過去,辜負了這良辰,也辜負了寶貝準備的驚喜。”
說到驚喜,林雨澤臉色瞬間爆紅,羞惱的睨了眼男人,“你怎麼知道的?”
“我們心有靈犀啊!”褚庭風將人勾到懷裏,俊逸清貴的臉上,是顛倒眾生的笑,“寶貝,我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驚喜了!”
浴室裏,林雨澤臉色通紅,看著自己身上大紅色的衣服,手指纏繞著腰間的帶子,磨蹭片刻後,還是鼓足了勇氣,推門走了出去。
外麵剛回複完一條消息的褚庭風,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傳來,期待地抬頭望去。
羅衣何飄飄,輕裾隨風遠。顧盼遺光彩,長嘯氣若蘭。【注1】
中式的古典嫁衣,縷金繡鳳的輕薄長衫,修長白皙的長腿和勁瘦有力的腰肢,在大紅色裙裾下若隱若現,露在外麵的手腕和腳踝,在紅色輕紗的隱匿下時隱時現,越發顯得誘***惑力十足……
隻一眼,褚庭風便深陷其中,再也移不開目光!
夜色朦朧,星辰閃耀,你的名字,永遠鐫刻在我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