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淩晨的空氣冷的讓人發抖,蘇婉舒展了一下發酸的肩膀看了看手腕處的手表瞧見剛好到十二點半,蘇婉拿起桌上的茶杯走去茶水間衝了一杯咖啡灌了喉中來緩解襲來的疲勞。
蘇婉心情是有些高興,心裏想著編輯的程序還剩最後一點時,便更加充滿了幹勁。
偌大的辦公室裏隻有蘇婉辦公桌前的電腦是亮著的,寂靜的黑夜裏傳出一聲聲清脆的鍵盤敲打聲。
蘇婉終於編輯好最後一道程序,她剛站起身心髒跳動的頻率卻越來越強烈。她頓時感覺不妙,剛起身想要去拿手機頭部也傳來一陣眩暈感讓她踉蹌一下跌倒在地上,心髒像是搖蛋機裏的跳蛋一樣,跳動的動作扯動了她全部的神經。
她試著想用雙手撐起跌落的身體,但胃部翻出一股強烈的惡心感將她的席卷全身,耳邊也發出陣陣刺耳的鳴叫聲,雙眼漸漸模糊了起來,終於蘇婉還是支撐不住失去了意識。
當她再次醒來睜開眼睛時周圍黑漆漆一片,眼睛更加像是被針紮過一般刺痛,看著周圍景象也是模糊不清的。
眼睛的痛感就如同被灌入了辣椒水一般灼燒著,蘇婉隻能將剛睜開的眼睛閉緊來緩解痛苦。
她剛想挪動一下身體卻立刻感覺到利刀割肉般的痛,身上的骨頭更像是被人一塊一塊被敲碎無法動彈,蘇婉使勁動了動四肢還是無法擺動。
蘇婉此刻覺得自己身上的筋骨像是被挑斷了一樣,五髒六腑隨著蘇婉的呼吸頻率也一同發出針紮一樣的痛楚。
這種疼與碰撞的傷感是不一樣的,這種痛就如銀針紮入皮肉深入血骨之中,隨著呼吸的波動扯動,讓受傷之人在喘息時感受的痛感增加幾倍,受傷之人不呼吸時就已經疼痛難忍,而呼吸時這份痛感就又變了法子。
不僅在原有的基礎上添加幾分撕裂感,甚至還會讓心髒如同被刀攪一樣難忍,而全身的血液都會經過心房灌輸全身,受到此酷刑的人呼吸時就要麵臨因心髒絞痛而死亡的概率。
蘇婉記得自己分明已經猝死,難不成已經來到了陰曹地府?
\"原來人死後會保留生前死時的痛感啊。\"蘇婉感慨了一句,但是轉念一想又不太科學了。
難不成自己被救了?這兩種狀況並排她覺得被揪下來幾率大一些。
還沒等蘇婉想明白自己為何這個樣子時突然有一道鐵鏈聲傳入耳邊,蘇婉睜了睜幹澀的雙眸,但馬上又被劇烈的幹痛感勸退閉了起來。
蘇婉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響,她警覺了起來,開口詢問來人是誰時才發現自己的嘴中發出的聲音像是一位一百多歲的老者,幹枯沙啞的聲線,說出的語句也難以分辨出是和字。
但來的人並沒有理會她,隻是拿著鐵鏈靠近她,蘇婉感覺自己上半身被抬起脖子處被人套上了一道涼涼的東西。
蘇婉內心咯噔一聲,她想起了前些日子母親打來的電話。
她能想到的最大可能就是有人發現了猝死的她,然後打電話聯係了她唯一的親人,也就是她的親媽徐佩茹。
她前幾天接到徐佩茹打來的電話,電話那頭讓她給自己銀行賬戶打來三萬,哭訴她親弟弟上學開銷大,還說給自己找了一個相親對象,說對方給她三十萬彩禮的定金叫她回去結婚,當時蘇婉直接就拒絕了,那邊很快就傳來罵她沒有良心的都不為自己考慮考慮諸如此類的一些話,蘇婉都沒有理會隻是找了個緣由掛斷了電話,也並沒有在意徐佩茹最後一句來找她的話語。
這麼一想是自己那個親生母親將自己賣掉的幾率大了幾分,蘇婉的情緒像是漂遊在湖中溺水的小人,瞧著明明近在咫尺的浮木馬上就要抓入手中,卻又憑空消失在自己眼前一般,一切的希望都隨著那一塊浮木沉入了湖底。
但是她蘇婉又怎麼甘心認命呢?
她拚命地晃動著自己唯一可以動的腦袋來進行著臨死前的最後一絲反抗,心裏的悲傷憤怒讓蘇婉的眼淚流下,但卻無法撫平內心的悲鳴,也沒有換來身側人的憐憫。
蘇婉終究是沒了掙紮的力氣,蘇婉如同一個包裹著雜物殘破不堪的麻袋一般被人拖拽著。
她平生第一次覺得道路是如此的漫長,讓她歲月沉澱下來的隱忍丟失,骨頭像被千萬種蟲蟻啃食,身上的血肉如同被野獸啃食,被烏鴉啄食一般的難忍。
這種感覺折磨的蘇婉隻想死去,什麼信念在這些苦難身上都不值得一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