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顧辭安虛弱道。
“夫郎,我肚子疼,沒事,忍忍就好。”沈灼言咬著牙從地上起來。
滾燙的汗珠一顆接一顆往下流。
顧辭安痛,他比顧辭安還痛。
沈灼言緊緊攥住手巾,嘴唇快讓他咬破了。
顧辭安瞧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總不能兩個人同時暈昏厥過去。
“相公去廚房端一壇酒來,喝一口白酒在匕首上,順著我的肚皮一點點兒割開。”顧辭安將自己在小說裏看到的知識告知沈灼言。
沈灼言扶著炕沿邊,移動到門口、廚房。
他抱來一壇酒,按照夫郎說的步驟做。
匕首對準顧辭安的肚皮時,他膽怯了。
“夫……夫郎,要不等……等……在等等吧?說不準會有解決的辦法呢?”沈灼言手抖得厲害,怕劃偏嘍。
汗水順著額頭滾落到鼻子刮到喉嚨處。
顧辭安雙手用力攥著褥子,聲音沙啞:“你再磨蹭一會兒,等待你的隻有冰冷的屍體。
那時你哭著喊著我也回不來。
你難道忍心看我年紀輕輕被黑白無常用粗粗的鎖鏈子套住脖子帶走?”
顧辭安腹部疼痛難忍,眉頭緊鎖。
沈灼言手拿匕首靠在炕沿邊,他捂著肚子緩緩站起來。
左手穩住右手,望著夫郎疼痛難耐,一鼓作氣抱起酒壇大大喝上一口吐在匕首和夫郎肚子上,一點點劃開。
沈灼言丟掉匕首,閉眼在顧辭安肚子裏尋找著。
摸到後,抱出來。
“夫郎,下一步咋做?”沈灼言握住抖動的右手,把剪子放到炕上。
顧辭安虛弱的睜開雙眼,“針頭用火燒一下,像你縫衣裳一樣縫傷口。”
沈灼言點燃蠟燭,燃燒針頭消毒。
他咬著唇,一針又一針穿過夫郎肚皮。
傷口縫好,沈灼言從櫃子裏找出來一塊兒紅布,包裹在那道模糊影子上。
哇~哇~哇~
一道洪亮的哭啼聲,響徹整個院子。
沈灼言把針線、剪子、匕首收拾好放在桌子上,被子蓋在顧辭安身上後,再也承受不住,暈厥在地上。
莫秋娘在廚房裏聽到動靜,忙添一把柴火,關上灶門往屋裏跑。
她進入屋子時,顧辭安夫夫雙雙陷入昏迷。
“兒媳夫、臭小子。”莫秋娘反複叫喊,無人應答。
她亂了陣腳,愣在原地幹著急。
家裏一個人也沒有,她咋去找李兄弟啊?
莫秋娘急得快哭了,好在沈長衛帶著王接生婆回到家中。
沈長衛見狀,轉身去找李仁,留莫秋娘與王接生婆在家裏處理血跡。
“你別著急,咱先把灼言小子抬上炕。”王接生婆先後歎了顧辭安夫婦鼻息,確認無危險後,與莫秋娘合力把沈灼言抬到炕上。
王接生婆瞧莫秋娘一副心神不寧模樣,讓她去廚房繼續燒水清洗顧辭安身上殘留的血漬,留在屋裏頭也是添亂。
“唉,當娘的也太不靠譜了。”王接生婆投了一遍又一遍手巾。
一盆清澈的水漸漸被血水浸染,莫秋娘端出一盆又一盆,換來幹淨的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