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思穎聊著一些關於工作方麵的事,吉他手看了看時間,走回舞台上,慢慢地用純黑色的布擦拭著琴弦,歌手是他女友,是那種微胖但情商極高的女人,熱情又真誠,我們過來的時候他女友並無女人之間的那種排斥,我反而很喜歡她的熱情,即使內心覬覦著她的男友。不過想來可能也是因為做生意的人多多少少都分得清來消費的客人和自己人的關係,我對於他們而言不過是消費的人。
女歌手問我想聽什麼歌,我說想聽再見傑克,高中時候風靡的歌了,牆後麵是他沒有畫完的畫,他的朋友圈裏有個圖,他穿著寬鬆棉麻的衣服帶著帽子抽著煙拿著畫筆,那幅畫用的的淺棕麵紙的背景,畫的是再見傑克的丸子頭圖標,猩紅的圖案和未上色蓮花勾勒的邊緣,像是佛堂裏掛的畫像,不同於抽象畫,一筆一筆的線條都十分清晰和細致,這讓人興趣暗生。
他冷靜偶爾和靈巧小身板模樣的服務員貼近耳朵說話,即使在我們百米遠也能感受到曖昧氣息滾動,如同他和我說話一般誘惑,而當時這樣的想法我也隻是慌神而過,總覺得是自己腦洞太大,加上他女友還在台上唱歌,我隻是覺得這一切玩味旁觀而言非常有意思,在廣東微涼的四月。
過了一會兒,酒吧裏坐滿了人,基本沒有空位,有的人還坐在外麵沒有露天的位置,大概周末了大家都想出來放鬆一下,我們點了無酒精的雞尾酒上來了,女孩之間聚會的流程不過是聊天、說八卦、拍照發朋友圈,思穎不喜歡發朋友圈但也拍了很多酒吧的照片,昏暗燈光搖曳的酒瓶光影,歌手和吉他手飽滿又或者曆經滄桑般的聲音,一切都如此地和我故鄉相似,我想念著大理想念著那邊的氣息,我在廣東已經待了快4年了,會聽一部分粵語了,但依舊沒有勇氣開口說,怕不標準怕溝通,本質還是社恐,時間一長想念就在內心瘋長,即使表麵平靜如水,這些相似氣息讓我矯情地感覺有些傷感。
他和我後來一直沒聯係,記得他的樣子,但也不知道用什麼理由聯係又或者當時礙於他有女友覺得聯係也不妥。大概我雖然外在看起來叛逆又混亂,其實私下膽小又保守,以至於我看起來像是睡過一排男人的臉至今實際還守身如玉。
到了差不多酒吧熱場的時候,思穎說我們走吧,我拿上手提包,準備起身走動,他忙著店裏的生意,人多起來了,然後我走到外麵,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女友送我們到外麵熱情地說再見,說實在她確實情商很高,與我驕縱和不穩定的情緒對比,我不過是仗著自己身形樣貌不錯加上親戚的背景肆意妄為,無論職場還是情場。
匆匆一麵後,我再也沒有其他理由可以聯係,加上我平時愛玩,也沒有太多心思,隻是記得他記得他的畫記得那時候的場景。
在我往複幾年的時光裏,我從未預料到這一見卻是我命運齒輪轉動軌跡改變的開始
如果你是劫難,可不可以提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