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女人就專心享受嘴裏的手指,而隻剩下三根手指的婦人忍著疼痛默默的拿走了雛鷹。
柳風逸直感覺大開眼界,通天之人最終也不過是被重嶺異化成草木,這個女人從動物修煉成人形卻又被不知名的怪力異化成野獸。
女人嚼完嘎嘣脆的手指,又開始暴躁起來,能看的出來她並沒有先前的疼痛,隻是在發泄心中的憤恨,她不停拍打著沐浴桶中的藥水,隨著她的憤怒情緒飆升,木桶“砰”的一聲炸開,藥水流了一地,女人又開始撓那第三層對內的防禦結界。
她憤怒的吼道:“放我,出去!”
她的舌頭似乎僵化了,說不清完整的句子。柳風逸太清楚這種情況了,這個女人和通天之人在祭天大典上接受過近仙之能後的後遺症幾乎一模一樣,模樣漸漸異化,必須藥物維持,語言和思想慢慢僵化,退化成獸態。
女人還在激烈的想要出這間院落,柳風逸轉身進去那間空曠的房間,房間裏有幾具不完整的焦屍,這些焦屍缺失的部位像是被利齒咬斷的,這讓柳風逸瞬間想到那個女人咬下來送藥的婦人手指的一幕。
是她咬死了這幾個人?不應該!柳風逸心想:如果這幾具焦屍還能產出雛鷹,衝莽不會任由這個女人咬死他們,除非,這幾具焦屍無法在產出雛鷹。那女人是皮膚先被烈火燒焦,然後跑藥浴,之後才產出了雛鷹。
此時,女人拖著疲憊的腳步往屋裏走來,被藥水浸泡過還未幹透的衣服包裹著女人,她除了還有半邊臉完整全身上下幾乎沒一處好皮,衣服下的皮肉看起來和這些焦屍沒什麼不同。
柳風逸瞬間明白,這女人再發作一次,另半張臉也被烈火灼燒,再產出最後一隻雛鷹後就會和這些焦屍一樣,永遠躺在這間空曠的房間裏。然後這間院子會迎來下一任要被烈火灼燒的主人。
女人坐在焦屍中間,眼神空洞的望著一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泄了戾氣的緣故,女人坐下沒多久就開始抽泣,她慌亂的在焦屍中摸索,然後摸到一具較為完整的焦屍,她抱起這具焦屍摟在懷裏叫道:“姐姐,姐姐。”
柳風逸心道:她和這具焦屍是姐妹?然後就看見那女人眼神重新變得空洞,呆呆的放下抱起的焦屍,走到一具被咬的稀碎的焦屍跟前,開始拽著焦屍的斷臂繼續撕咬。
柳風逸知道,這女人已經失了智,這間院子除了焦屍和這個被折磨到失智的女人外找不出更多的信息了,他走到院子中,這才發現那巨大的蛇頭籠罩的陰影完全罩住了這間院落,使這間院落散發不出一絲活氣。
柳風逸順著氣味找到了送藥浴給女人的婦人,婦人被藥師包紮著傷口,那藥師說道:“她是最溫順的,沒想到被逼急了也咬人!”
“是啊,我還記得我小時候帶著她們在城裏玩一天,回來的時候隻有她會關心我累不累。”婦人滿眼淚水,掩麵而泣道:“我今天看見她時,她的臉都被燒焦了,你沒看到,她很痛苦,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