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風逸沒有理會耳邊的陣陣低語,他突然感覺有點兒好笑,如果這些錐心之言能摧毀自己的話,那在天道眼裏自己這三百年活的未免也太容易了。
柳風逸一言不發,徑直伸出手扯斷靈琴中的一根弦,這弦被拉扯出來時咒罵不迭,聲音淒厲尖銳,響徹天空。不知是斷弦的原因還是叫罵聲太過,把沉浸在痛苦中的眾人紛紛叫醒。
眾人頗為茫然,好似大夢初醒,不知身在何處,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後怕,這是什麼詭計瞬間讓所有人進入痛苦的回憶之中無法自拔。
靈琴明明被拽斷了一根琴弦,可轉瞬再看,靈琴依舊完好無損,可見剛才的那根琴弦上被人下了咒。
靈霍大嗓門的問道:“這是什麼東西,這般厲害,無知無覺間就把我們坑進去了。”
柳風逸回道:“你們對這個很陌生嗎?小玥兒,你感覺陌生嗎?”
“啊?”突然被點名的小玥兒慌亂了一陣,搖頭道:“我也沒見過這麼厲害的咒術。”
柳風逸輕笑,他看著小玥兒說道:“現在見到也不晚,這叫,心魔喚。”
“什麼?!”小玥兒和應清冽異口同聲的問道。
小玥兒就身懷心魔喚,可他運用心魔喚要做很多準備,而且隻能在離近重嶺和妖嶺的地方,隻有那種地方他才有足夠的靈力資源和未開智的妖魔資源。
這裏,這裏可是千裏之外的月羌,古戰場上更是幾乎沒有可用的靈力,而且他們,他們都是身懷靈力的人,在場的幾乎都能算是個中翹楚,對這些人用心魔喚,竟然能讓他們毫無察覺的陷入其中,這是怎樣的造詣。
小玥兒有些不可置信,他追問道:“是誰?”
柳風逸不賣關子,回道:“這人你們也見過,就是你們口中的玻璃人,他還有一個名字,對你們來說也不陌生,叫月英赫。”
“什麼?!”這下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什麼玻璃人,詐屍了麼,月英赫在三百年前不就死了嗎。
柳風逸並不理會他們的震驚,有些事情哪怕不願意相信也要接受,他繼續說道:“我在來之前就想過月英赫會不會和天道合作,現在看來他們真的沆瀣一氣。”
靈綻也反應過來,說道:“月英赫是月羌族人,怪不得靈琴三百年間不曾現世,一定是被他藏起來了。”
小玥兒依舊難以相信,他緊跟著問道:“可他是怎麼使用心魔喚的呢?難道他也潛入古戰場中了?”
柳風逸頗為耐心的回答小玥兒的疑問,他說道:“心魔喚是一種近距離的咒術,一般也確實是通過施術者本人對被施術的人使用,可萬事都可以在熟悉規則及其本質之後變化,月英赫魔力強盛,他將自己身上的部分綁在靈琴上作為本體的替身,便可借由此替身利用靈琴的琴音釋放心魔喚。”
應清冽解釋道:“剛才被你扯斷的那根弦就是月英赫的替身。”
柳風逸伸出手掌,上麵是一股編的密實的發辮,發辮烏黑,能看出來是被齊根截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