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綻聽聞從床上爬起來,急慌慌的跑到屋裏,見到柳風逸醒著,她很開心,可眼睛裏卻不停的滲淚珠,沒坐一會兒就被儲雲霜帶走了。
這房間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經曆了靜默、熱鬧、喧鬧、平靜。
柳風逸以為自己會被這些人吵得不耐煩,沒想到應清冽咋呼的聲音沒讓他感到煩,柳映他們匆匆而來帶來的濃重藥味沒讓他感到煩,靈綻哭哭啼啼的樣子沒讓他感到煩,甚至他們一一離開後的空曠房間都沒讓他感到煩,這房間裏似乎還留存著他們剛才來往進出的陽光,讓他的疼痛都減弱了。
因為靈綻一時情難自禁,哭鼻子哭的眼睛都腫了,被回去休息,應清冽代替靈綻守在柳風逸的床邊。
柳風逸閉目養神,應清冽也難得安靜了一會兒。
良久,柳風逸出聲問道:“我臉上有花嗎?”
應清冽被突然出聲的柳風逸驚了一下,才回道:“你臉色好起來了,你腿上的黑氣也淡了一些。”
柳風逸睜開雙眼,想起身,還是起不來。
應清冽見狀,起身扶著柳風逸靠在床頭。他能感到柳風逸的眼神如冰刀刺向自己,不過他不在乎,柳風逸是有大能耐,可此時此刻的他就是個病弱的傷患,畏懼這個詞很少會在應清冽腦海裏展現。
扶好柳風逸,也不顧柳風逸神色難看,渾身生人勿近的冷冽氣場,徑直說道:“小師叔,你要不要留在帝都主持這次祭天大典。”
“哦?”柳風逸疑惑,他知道應清冽對祭天大典和通天之人有所了解,可這些都不足以促使他插手祭天大典。
應清冽說道:“巧兒來找我,她受國師之命想讓我說服你留在帝都主持祭天大典,我們見麵後,幻獸聞到了她身上的魔氣。喂,別裝死了。”應清冽邊說邊在幻獸腦袋上拍一巴掌。
幻獸毛絨絨的雙手捂著毛絨絨的腦袋,看上去格外可愛,可惜,眼前的兩位都不是宋雙,都不是萌物控。
別看幻獸在應清冽麵前耀武揚威,它到柳風逸麵前就像個鵪鶉一樣輕聲細語的說道:“我不會聞錯的,雖然很淺很淡,但那女孩身上絕對有魔氣。”
柳風逸見過巧兒,這小女孩有天然的親和力,似乎所有人都很難抗拒和他親近。
但魔氣,魔和仙一樣,自從三百年前的仙魔大戰後,世間的仙魔幾乎絕跡,連重嶺的暗麵妖嶺中所滋生出來的妖物也是因為通天之人重歸重嶺後所滋生的怨念所致,遠不到成魔的程度。
幻獸接著又道:“更奇怪的是,人一旦感染魔氣就會即刻魔化,魔氣強悍暴戾,人的皮囊壓根包不住魔氣,所以魔化後的人即使維持人的模樣,其身量也應該比普通人高大三倍有餘。那女孩除了身上有一絲魔氣,其他絲毫異樣都沒有,著實奇怪。”
柳風逸問道:“會不會是心魔喚所致?”
幻獸回道:“是同屋的另一個小子的能力嗎,叫心魔喚?有什麼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