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不做夢的柳風逸再一次做了長長的夢,淚水浸濕枕頭的感覺是那樣陌生。
月光溫柔如水,灑落的光輝包容著暗夜的一切。
柳風逸醒來的那一刻就察覺到應清冽在門外。他剛起身就聽見外麵的人也起身佇立。
柳風逸坐起身,兩人就這樣一個在門內一個在門外,雙方都不說話,無聲的對峙著。
良久,柳風逸無奈的有些想笑,問道:“你打算每天晚上都守在我門外監督嗎?”
應清冽回道:“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柳風逸接著說道:“你應該明白,如果我想走,你就算片刻不離,也攔不住我。”
應清冽沉默。
“回去吧,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走。”柳風逸說道。
應清冽看著緊閉的房門問道:“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柳風逸笑出聲,問道:“對你?”
應清冽回道:“對我!”
柳風逸搖了搖頭,似是有些無語。
應清冽還在等回複,可柳風逸已經不想回答了。
應清冽非常不理解,他以為他和柳風逸相處的很好,柳風逸不應該不辭而別,他不明白柳風逸長年身處高位,這世間能束縛住他的幾乎隻有生死,他向來隨心所欲,他何去何從怎麼會知會別人。
應清冽見柳風逸不答,他開口說道:“我今天聽了一個關於祭天大典和通天之人的故事,這故事和民間流傳的大相徑庭。講一個女子,原是幸福安穩的生活,一朝被推舉為通天之人後,家族升遷,宗教擴大,可她自己卻油盡燈枯,客死異鄉。”
柳風逸回道:“你剛從靈源山出來沒多久,竟然也聽說過祭天大典的事。”
應清冽說道:“你匆忙離開重嶺趕赴京都,想必也與祭天大典之事有關吧。”
雖然門關著,柳風逸還是抬眸直視門外的應清冽,應清冽好似能感應到他的目光,但應清冽絲毫不畏懼。
柳風逸說道:“重嶺一行,收獲頗豐呢!”
應清冽回道:“祭天大典到底是什麼,它真的僅僅是一個祈求風調雨順的儀式嗎?”
柳風逸挑眉問道:“你有疑惑?”
應清冽回道:“師傅曾叮囑我,你醉心長生之術,你特意支開我來到京都,京都近期最矚目的事就是祭天大典,你讓國師去重嶺接回我,國師又直接管理祭天大典,無論如何看,你和祭天大典都不會毫無關係。”
柳風逸問道:“所以?”
應清冽說道:“秋氏兄妹是通天之人嗎?為什麼一定要我去妖嶺救他們?”
聽應清冽如此說,柳風逸來了興趣,說道:“你心裏的想法,說來聽聽?”
從這一來一回的對話中,應清冽看出來了,柳風逸就是個老奸巨猾的狐狸,你有疑問你自己去想,想從他口中得到答案,做夢!
應清冽很清楚如果自己不想說,柳風逸也不會強迫,當然,他也不會解答。就這樣門裏門外的站到天亮,吃虧受凍的也隻會是自己。
應清冽心一橫,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