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次全然不同於上次,四隻老鴉每一隻雙翅伸展開來都達數丈,從四麵不同方位撲襲,卷動層層風雲,也不知比上次生猛了多少倍,上一來就在虛空劈出幾道罡風,如數把玄黑利劍,直接劈向鐵戰全身各大要處。
腳踏庭蹤詭步,鐵戰閃至十丈之外,避開了其致命一擊,隻見他剛剛盤坐的地方,幾塊巨大崖石頓時被轟成齏粉,地麵也被劃出道道深痕。
一擊不中,幾隻老鴉“呱哇呱哇”連接不斷地怪鳴烏啼,擾人心神,常人聞之必生悲意,念如死灰。
但鐵戰念力遠非同日而語,調息定神,絲毫不為所所動,老哇子越是叫得凶,他越是戰意高漲,雙手齊動,一手並指如刀,劈出重重刀影之氣,逼退四隻老鴉。
一手彈指一點,一股氣道“嗖嗖”衝出,洞穿一隻老鴉後,餘力又擊中另一隻的右眼,前一隻老鴉洞穿後化為虛空,另一隻淒厲一嘯,濺落血花和數片黑羽,在墜落中途忽地盤轉而上,與另兩隻合身為一,上衝九霄。
“呱哇哇”一聲淩厲長啼,撕心裂肺,嚇破鬼的膽,令天上流雲都被驚走。
鐵戰舉目探去,頓時大驚失色,“天啦!三足金烏!這可是傳說中的凶神惡鳥!”
三足金烏,體型達數十丈,雙翅展於空中,都遮住天邊的夕陽,兩個燈籠大眼,熾射出奪目金光,通體烏黑發亮,隱約有金光閃動,探出碩大無比的三支巨爪,赤紅鐵嘴不斷地張合吞吐,時時噴出赤烈火光,生猛凶煞之氣呼之欲出。
數部古書曾有記載,三中金烏日中神鳥,是日精所化,傳說上古時就被放逐於東荒之湯穀,今日怎麼會出現在鬼穀?正當鐵戰不解之際,那三足烏已是氣勢洶洶撲射而來。
“竟然遇上了神鳥三足金烏!這還怎麼去打!”鐵戰臉色無比凝重,但避無可避,既然遇上了,今天索性放手一搏。
“我就不信了”他打了主意也就無所顧忌,怒嘯一聲,雙手合掌,急急盤轉如陀螺,引起全身之力道,直向那三足烏拍去,氣柱如虹。
金烏目放凶光,俯衝而下,絞起陣陣罡風如刀割般,將虛空都刮出陣陣花痕,隨著“呱哇”三隻巨爪劃過,就將鐵戰拍出的力道劃散。
地麵一時風沙四起,令鐵戰衣襟獵獵作響,隻覺臉上被風刮過,如同刀絞。他雙手急揮,一指點出,擊在金烏身上,但僅僅擊落兩三片殘羽,鐵戰大吃一驚,金烏之勢不可擋,眼見那碩大三足就向自己抓來,他急踩庭蹤詭步。
但那金烏顯然已將他鎖定,速度也是快到極致,竟是無法躲閃。
情急之下他背地一倒,借地打力,雙足盤轉,徘徊在生死線上,猛然一蹬,雙足幾踩,下意識地踩出了庭蹤詭步,竟然倒身騰起,連踢金烏幾腳,與那金烏對足幾擊。
將金烏擊退,自己也從半空墜落在地,頓時感覺身骨俱裂,雙足如受鐵錘,留下數道血痕,痛裂欲死,如果不是已在山穀煉得身似鋼筋鐵骨,心想今日已是隕落。
但這會兒容不得他多想,那金烏在空中盤轉一周,“呱哇”厲鳴,再次向他襲來,鐵戰受痛所激,體內煞氣已是瘋狂運轉,竟是強行將幾股罡氣絞沒其中,他雙指齊點,隻見兩股烏黑煞氣力透而出,幾近可見實質般的實體,呈玄黑鐵鏈般。
他試著將庭蹤詭步空間之法運於其中,兩股煞氣頓時迅速地加長,蜿蜒伸展而去,這次,他主動出擊,雙臂力擺,兩股煞氣頓時舞動如天索般,狠狠地向那金烏抽去。
金烏雙翅迎擊,於虛空劃起道道金黑劍影,同時三足齊抓,兩者相撞,雖然都是氣勢虛體,也於虛空激起“錚錚”鐵鳴。
眼見煞氣漸漸變得虛淡,鐵戰忽然雙臂盤轉一擺,將兩股煞氣合而為一,絞合成一條通體烏黑的鐵鞭,又似一條長蛇,蜿蜒伸張,在空中劃過一彎長長的弧線,“嗖嗖嗖”就將那金烏的三足絞纏住,又順勢猛然向下一帶,那金烏沒想到他這麼一來,當時就被拍撞至地上,撞落了一地的黑羽。
金烏一聲衰嚎後,從地麵飛身而起,至上空俯視而下,怒放凶光,金色雙瞳閃動熊熊火影,這時它怪喹一鳴,巨口一張,頓時一連串火焰,形成巨大火舌,直欲焚燒萬物。
“這還怎麼打”正當鐵戰無技可施之時,體內煞氣似受感招,竟然自行凝結為濤天黑霧,他雙掌拍出,勢如兩股黑龍水汽,向那火舌撲滅而去,兩者相遇,火舌似被漸漸澆滅,而那黑龍般水汽也似被蒸發得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