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求你了…醒來吧…”
“宮尚角!”
宮遠徵猛地從床上翻身坐起,看著眼前屋內陳設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是在自己的徵宮,
……哥哥呢?
宮遠徵慌張爬起,衝出房門,隻穿著單薄裏衣,鞋也來不及穿。
外麵冰冷的地麵還結著一層霜。
宮遠徵感到奇怪,不僅沒有遇到那討人厭的上官淺,甚至花壇裏都空空如也。
最可怕的是,沒有哥哥的身影,整座角宮寂靜的不像話 。
眼淚仿佛不受控,黃豆大點的珍珠從眼角滑落,他蹲了下來,把自己縮成一團,嘴裏還不停念著:“哥……”
“遠徵?”
略帶著急的語氣,是哥哥的聲音。
宮遠徵怔了怔,眼淚都忘了擦,僵著脖子回頭,宮尚角身後披風被風吹起,風塵仆仆的走來,步子很快。
宮遠徵張了張嘴,沒有聲音,又或者是聲音太輕,輕到……連他自己都聽不到。
宮尚角應聲,彎腰扶他起來,解下披風給他披上,“我去徵宮,下人們說你來我這了,怎麼連鞋都不穿?”
看清宮遠徵臉上掛著淚珠,擰眉。
他動作輕柔的拂去宮遠徵臉上掛著的淚珠,聲音自帶幾分怒氣:
“我不在,有人欺負你?”
“沒……”宮遠徵下意識搖頭,看著宮尚角又笑了起來。
真的是,一遇到哥哥就沒法思考了。
不管如何,哥哥還在。
宮尚角輕掐了下他的臉頰讓人回神。
宮遠徵狡猾一笑,伸手穿過宮尚角腋下,緊緊抱住,側頭貼著胸膛,感受那異常熱烈的心跳聲。
宮尚角動作一頓,下意識將人抱住,在後邊安慰性的輕拍幾下。
宮遠徵抬起頭,乖巧的問:“哥哥這次又給我帶回來了什麼好東西?”
“衣服,首飾,都是你喜歡的。”宮尚角說:“我讓人送到徵宮,你回去便能看到。”
宮遠徵笑了,哥哥就是這樣,每次出門完成任務,總會惦記著在家裏不能出去的自己:“哥,今晚,我能跟你同寢嗎?”
“你都長大了,還跟我睡像什麼話。”
看似嚴厲的話,卻帶著笑意。
宮遠徵不滿的將手臂圈緊,有意無意的蹭了蹭宮尚角:“我最近總做噩夢,想著跟哥哥一起睡,能安心些。”
宮尚角猶豫片刻,輕聲嗯了一下。
“哥哥真好。”
飯後,
宮遠徵看了眼門外,哥哥被長老們叫走,一時半會也回不來。
他解開衣帶,緩慢踏進池子。
無論哪個時候,宮遠徵都沒成年,唯一的變化大概是從剛開始的懵懂無知到現在的略懂一二,
說起來這一切還要感謝上官淺。
那天,哥哥死亡邊界線徘徊———
第一次,宮遠徵害怕麵對死亡,害怕死亡毫無預兆的來臨,宮遠徵不怕死,如果是替哥哥去死,他甘之如飴。
可如果死亡的對象是哥哥……
喊出哥哥名字那一刻,宮遠徵就明白了,自己別扭又無處宣泄的情感。
他,喜歡自己哥哥,喜歡宮尚角。
去他的兄友弟恭,他宮遠徵要的是長相廝守,要他哥身邊有且隻有他。
就像他說自己是他唯一的弟弟時一樣。
宮遠徵抬手,撩起一片水花,他擦了點香,短暫代替了一直以來的草藥味。
他低頭聞,很淡的味道,哥哥嗅覺一向靈敏,太濃的味道哥哥定然不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