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你又被甩了啊”一個生得清秀的少年輕輕勾著樊雲的肩:“樂死了”
樊雲沒有說話,注視著少年的臉,好像看得清他的臉,又好像什麼也看不見,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少年收回了勾住肩膀的手,笑著捧住了樊雲的臉:“看看我樊哥,多帥,是誰這麼不長眼!?”
“你是誰”樊雲推開了槐終述的手,打量著他,好像在企圖看出什麼不對的地方來
“樊,你在說什麼啊,我當然是槐終述啊 難道你覺得我被外星人附身了?哈哈,笨蛋 分手了把腦子分傻了?”
樊雲沒有回話,依舊注視著他
槐終述見他不說話,貼近了樊雲的額頭:“沒發燒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樊雲一驚,偏過了頭:“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回話?”
樊雲又重新看向了槐終述,抿著唇,過了好久才回了一句:“嗯”
“好了嘛,不糾結了,來,牽哥哥的手,哥哥帶你去逛逛,走出分手的悲痛!”隨即伸出了手
槐終述的手像有引力似的,樊雲不自覺搭上了他的手,緊緊牽著,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們牽在一起的手
突然,樊雲手上的虛無的觸感消失了,他的手懸停的半空中,猛的抬頭,槐終述從馬路對麵想要跑過來
“槐終述!不要過來,走啊!走啊...不要過來...槐終述...我求你了”樊雲不受控製地拚命叫喊著
槐終述好像聽不見似的,依舊朝他跑來,這時候剛好有一輛車飛馳,撞向了跑來的槐終述,槐終述的血流了一地
肇事的司機跑了,路邊的行人紛紛圍了上來,卻沒有一個人打急救電話
槐終述半眯著眼,想要看清路那邊的樊雲,卻被人群隔開了視線,樊雲朝他跑來,衝開人群,緊緊抱住了他
“你別死好不好 我求你了,你不要有事好不好?”
槐終述用盡了全身力氣抓住了樊雲的衣角
“樊雲...他們在看我,我好怕...”
樊雲用身體護住了槐終述,隔開了在看熱鬧的群眾 ,哆嗦地拿出手機打了急救電話,說明情況後,他想摁住出血點,血卻還是流個不停
“樊雲...我是不是,要死了?好痛..”槐終述的淚水混雜著血液從眼角流出
“不會有事的,不會...”
“樊雲...”
“樊雲......!”
在一聲又一聲的叫喚中,夢醒了,汗水夾雜著淚水打濕了樊雲的整張臉
“槐終述?”
夢中的樊雲如提線木偶一般,有著清醒的意識,卻做著自己不想做的事,說著自己不想說的話
這場夢,困住了他三年,夢裏的他,虛無又飄渺,漸漸的,他對夢裏那位叫“槐終述”的少年有了別樣的情感
他好像愛上了夢中人又好像不是
他分不清楚是愛,是憐憫,還是其他的什麼東西
真實的感覺,讓他始終分不清現實,每次睡著都有支離破碎的心痛感直穿他的大腦神經 ,他快要被夢逼瘋了,他必須找到答案
一個關於真實的答案
“樊雲,該去醫院複查了”
樊雲在女聲一遍遍叫喚中回過神
“媽 我知道了 我現在就去
樊雲從床上坐了起來,洗漱完穿好衣服就匆匆出了門
到醫院複診時 ,他在候診室坐好等醫生,過了一會,他感覺到腳步聲,抬頭時他發現主治醫師變了,是一個清秀的年輕男子
“你是誰?劉醫生呢?”
“你好,樊先生,我現在是你新的心理醫生了,你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至於劉先生啊,辭職抱孫女去了,人老了,很正常,請跟我來”
樊雲仔細一看,他發現這個新的醫生,和槐終述有點相像,他不可置信
“你到底是誰,叫什麼名字??”
樊雲頓時情緒激動起來,抓住了年輕醫生的衣領問他
年輕醫生慢條斯理地推開了樊雲的手,整理好被樊雲抓亂的衣領
“樊先生,請你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我姓槐,槐述,你叫我槐醫生就好”
“槐述... ...槐終述,你是他對不對?對不對?”
槐述挑眉看著樊雲,露出了一個微笑
“夢和現實還是得分清楚 這才能活啊啊,樊先生?”
在樊雲眼中,這個友好的微笑變得瘮人,槐述的眼中似乎湧現出血淚 ,他猛地癱坐在地
“假的吧,是夢對不對?是夢...”
樊雲的瞳孔迅速收縮,他開始分不清現實與夢了 ,拚命用手拍打著自己的臉,想在痛覺中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