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暖將銀子丟在地上。

然後揚長而去。

一百兩買下他們的命好像多了呢。

不過算了吧。

齊暖離開漁陽。

一路向前,走到哪裏就算哪裏,開心了就在那裏住下,不開心就繼續走著。

春去秋來,又過去了幾年。

齊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

她到過無人的戈壁灘也曾在黃沙遍地的沙漠駐足。

這日。

齊暖看到了一塊手帕上麵繡有一朵熟悉的小黃花。

這朵小黃花勾起了齊暖久封的記憶。

這是香香最愛的花朵。

許久不曾見過故人,不知道她現在如何。

她向手帕的主人打聽了香香的消息。

然後一路尋去。

她看到了香香,不止是香香還有阿花。

月色溫柔,山林深處,篝火燃起。

火光下香香和阿花似有察覺,回頭看著齊暖,幾人對視著。

半晌,阿花喃喃道:

“阿暖?”

阿花不確定地看著齊暖。

齊暖將麵紗解下,笑道:“是我,阿花姐姐。”

然後看向早已呆住的香香,“香香,好久不見。”

這是她們分別多年的第一次見麵。

這時齊暖已然二十六歲,香香已有三十歲,阿花已經有三十多歲了。

她們已經不再是年少時的她們了。

香香是苗族的王。

而齊暖看到的那朵小黃花是阿花繡給香香女兒的。

當年阿花從柔然離開後,也是無意間來到這裏的。

也是因為這朵小黃花的緣故,她找到了香香。

於是她便在這裏定居了下來。

對於齊暖的到來香香十分高興。

雖然有些陌生但她們還是很快就熟悉了起來。

對於齊暖怎麼會出現這裏她們都沒有問。

而齊暖也沒有說。

阿花始終孤身一人,在這裏她將所有愛的放到了香香女兒身上。

那是一個極為可愛的小姑娘。

今年已經十二歲,齊暖送了她一枚藥丸,作為她的見麵禮。

關鍵時刻能救她一命。

說起來齊暖的醫術還是香香教的。

這裏民風淳樸,齊暖在這裏待了一年,然後告別香香和阿花繼續走著。

香香和阿花看著她離開的身影,眼眶濕潤。

她們知道這一別便是生死之別。

齊暖雖然表現得豁達,但是阿花知道齊暖沒有她表現出來那麼開心。

齊暖笑了笑,朝她們揮了揮手。

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這一年,齊暖不知道她已經多少歲了。

但是她知道她在慢慢地變老,她的皮膚已然起了褶皺,頭發已經變得花白,手腳已經變得越發笨重起來。

她已經老了,很老很老。

終於她又回到了故鄉。

天下終究還是被葉笙收複了,而當初那個出生的孩子最後還是死在了葉笙的手中。

葉笙也很老很老了。

當初相識之人也都一一埋入了黃土之中。

她們知道她們就要回去了回到屬於她們的地方去。

這一世仿佛很長又仿佛很短。

黑暗中齊暖仿佛又看到那個少年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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