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能叫泄露軍機，隻是多給柔然一些離開的時間而已。”
他看著對他的話不以為意青年，“更何況你們誰也不想要王女的性命，而王女同樣也不忍心傷害你們，你就是不信我，總能相信王女吧。”
“這與我無關，我不可能答應你的，你離開吧，再晚上一刻我就隻能對吳郡承不客氣了。”
吳向榮聽到他話裏的嘲弄。
再好的脾氣也壓不住了，更何況他向來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他上下打量著青年，“嘖嘖，你這個樣子還真是可憐了。”
“吳某在上郡時早有聽聞吳將軍你愛慕於白將軍呢，這麼多年也沒有抱得美人歸，想必這輩子怕是無望了吧。”
青年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吳向榮絲毫不懼。
“你這個樣子如何薑鳴相比呢，天上的月亮怎麼會喜歡地上的汙泥呢？”
他帶著蠱惑地對青年說道，一點一點挑起青年心中的邪惡。
“你知道怎麼才能到得月亮的青睞嗎？那就是當月亮落入塵埃時，汙泥才能擁抱月亮。”
“你知道的，我這都是為了你，為了我們吳家，我也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是這又能怎麼樣呢，隻有這樣才能得到我自己想得到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吳向榮並不著急要他的回答，他知道他會同意的。
因為他們都是同一種人，而他對自己再了解不過了。
青年臉上無一絲表情，握成拳的手心卻已經被指甲刺破。
血液滴落到了枯黃的野草上。
是，他說得沒有錯他就是一攤汙泥。
汙泥怎麼敢妄想月光呢！
我喜歡薑鳴……
這句話反反複複在他都腦海中響起，而每響一次，他的心就痙攣一下，極痛。
但是他卻控製不住自己的大腦也不能控製自己的心髒。
如同自虐一般。
反反複複。
“不……我不會傷害她的……”
他的聲音中很是沙啞，這句話仿佛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她不會有事的，這是王女交給你的信，王女不會傷害她的性命的，我等你的消息。”
他接過吳向榮遞過來的信。
沒有看一眼，拖著一瘸一拐的身子向營帳中走去。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太陽在天邊慢慢落下。
空氣中仿佛彌漫著血腥味。
焱公焦急地在外踱步，已經是黃昏時刻，而無論是薑鬱還是其他軍隊都還沒有回來。
他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
而小星則是安靜地坐在營帳外，呆呆地看著天際，不知道在想什麼。
焱公有些驚異，每次隻要青青出征，最擔憂的莫不過於小星了。
今日他倒是耐得住性子。
“已是黃昏時時刻，不知他們是遇上了什麼麻煩，如今還未歸來？”
“焱公，不必擔憂，相信他們一定會大勝而歸的。”
“嗯。”
焱公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歸來的方向。
不過，焱公視線無意中掃過小星的手心。
“手怎麼了？”
小星察覺到焱公的目光，很快將手收成拳。
低著頭，“哦，不小心劃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