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人心之事,最是難測。
隻希望,齊暖對對方的信任永遠如此才是。
“駕……”
兩人駕著馬向前方而去。
隨著對方的軍隊越來越近,薑鬱也裏看到最前方馬背上的少女。
即使他沒有看清對方的臉,但薑鬱也知道,少女就齊暖。
而齊暖也似有所察覺,抬頭看向薑鬱隱身的地方。
齊暖感覺到自己的心在跳動著,突然,她有了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計晉順著齊暖的目光,看向遠處,然後問道:“怎麼了?”
齊暖收回目光,搖頭,“沒事。”
然後又道:“讓人將旗幟舉高,報上我們的名號。”
計晉點頭。
有一士兵到前方高喊道:“河東無圖軍,前來投靠上郡,請將軍來見……”、
“河東無圖軍,前來投靠上郡,請將軍來見……”
早在看到齊暖的那一刻,薑鬱便讓士兵做好準備。
埋伏好的士兵魚貫而出。
薑鬱帶著士兵排列而行,在兩軍相隔百米時,薑鬱將馬勒住。
他看著對麵的齊暖。
“上郡薑鬱帶領眾士兵,歡迎無圖軍回家。”
“歡迎無圖軍回家……”
“歡迎無圖軍家……”
薑鬱抬手,身後的士兵停下。
“入我上郡者,皆我上郡同袍,親如兄弟,是為一家,歡迎各位同袍回家。”
“歡迎各位同袍回家……”
這一刻齊暖身後所有士兵心中的忐忑皆化為虛無,他們的選擇是對的。
他就是薑鬱。
齊暖身邊的人皆將目光落在了薑鬱身上。。
他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還很年輕,但觀其氣勢,沒有人敢小瞧他去,他直視著齊暖,目光幽邃,麵色清寒,披著黑色戰袍越顯肅穆。
和他們想象的不太一樣,但又好像是他們想象的那個樣子。
齊暖迎著他的目光。
一時心中情緒萬千,又好像什麼都不存在似的。
他就該是這樣的。
鋒利而又內斂。
好似過了許久,又好像隻不過須臾,齊暖朝他笑道:“阿鬱,好久不見。”
她原本就沙啞的聲音在此刻更加沙啞。
聽到她的聲音,薑鬱眼神微動,卻沒有說什麼,她瘦了許多。
他將目光落到她身邊的人身上。
齊暖道:“這是焱公,有大才者……”
張僚的目光落到焱公身上,他自然知道焱公的存在的,一直對其心生向往,今日相見實乃大幸。
薑鬱早在和齊暖的來信中知道她身邊這些人的存在。
也知道焱公是齊暖的師傅。
他對焱公行了一個晚輩的禮儀,“焱公安好……”
然後是婁萬,計晉……
幾人寒暄過後,焱公才道:“想來追兵也快到了,不知公子有何想法?”
薑鬱沒有作答,而是反問道:“各位以為如何?”
追兵皆是河東的軍隊,也是他們昔日的戰友,雖然他們是齊暖帶來的人,但該有的試探還是要有的。
他們對追兵的態度又是什麼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