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冠之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看情況行事,並不會強求。
夜幕降臨,此時雨已經停了,在離巨鹿一百裏的地方,主帥潘儀傳令讓大軍在此安營紮寨。
篝火旁,士兵們圍坐在一起相互取暖。
“MD,這鬼天氣可真冷,不過才入秋不久就這麼冷了。”
一個士兵喝了一口烈酒,對身邊的人吐槽道,他們這時身上穿的兵裝雖然算不上單薄但也談不上有多暖和。
要是在冬天行軍打仗豈不是更受罪。
他們大多數都是今年才入伍的新兵,雖然在饑荒的時候受過罪,那時卻一心隻想活命,哪裏顧得上這多,但還是第一次行兵打仗,待過了一開始時的新鮮勁,一路上就隻剩枯燥了。
一旁的老兵猛灌了一口烈酒道:“這算什麼?想當年大冬天雪地地的我們拖著受傷的身體爬了整整一夜,才等 到救緩,戰場從來不是好玩的地方,一旦上來戰場就要做好隨時赴死的準備。”
他看著搖曳的火苗,戰爭才剛剛開始呢!
薑鬱拿著身邊的烈酒喝了一口,才感覺身體有了一些暖意,他在一旁安靜地聽著士兵們的談話,並沒有參與他們的話題。
過了一會兒,他才對薑鳴道:“傳令下去,讓上郡的士兵少喝一點酒,暖過身子就行,今晚警醒點,再安排一隊人守夜巡邏。”
明天再走一天就能到達巨鹿,這裏離敵軍的大本營可不算遠。
若是他是敵軍怎麼也會趁敵人行軍疲憊之時咬上一口。
張僚自然明白薑鬱心中的考量,道:“今夜怕是不能睡個好覺了。”
就是不知道盛大將軍那邊安排好沒。
盛嘯行軍多年自然也是十分的警醒的,他去了主帥潘儀的帳中,與其說了自己的憂慮,提醒道:“想必今晚叛軍一定會有動作,不如傳令下去讓各軍早作好防備。”
潘儀不以為然道:
“大將軍過於憂慮了,聽到我們大軍前來,叛軍早就嚇得屁滾尿流的了,哪還有膽量敢前來攻打我們大軍呢。”
他看了一眼已經快有六十的盛嘯。
“這人越老啊!就是越是怕死,大將軍合該在府中安享晚年才是,這天寒地凍的,還勞將軍令子也太無孝心了些。”
聽到這話,盛嘯頓時被氣得吹胡子瞪眼,半晌,才緩過神來,目光銳利冰冷,“不勞主帥費心,老夫老當益壯,行軍打仗對本將軍來說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犬子卻是比不上主帥。”
“既然主帥自有決斷,想必也用不上老夫的建議。”
看到盛嘯甩手離去,宦官黃漢道:“主帥這麼早與他撕破臉皮,怕是不太好吧。”
潘儀目光陰冷。
“有何不好的,以前不過是給他一個麵子,誰讓這些人如此不把你好放在眼裏,私下往來不說,竟然還不通過你我二人就直接將信送到陛下手上,就看陛下是否如他所願了。”
黃漢附和道:“比起他們,陛下自是信任我們二人的,想必陛下的回信也快到了,那時定要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