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暖不急不緩地背誦著香香教予自己的知識,似乎有感,齊暖歪頭,香香眼中帶著些許惆悵之色。
良久,齊暖才將這段文字背完。
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呼出。
即使她年齡已經很大了,但還是比不上她們,遠沒有她們這麼成熟,她們給予她的東西真的很多。
齊暖背誦完後,兩人都沒再說話,隻有清風時不時吹過樹葉的聲音。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有些事不用說出口,便能明白,有些事呢說了無數次也讓人不能理解。
而齊暖和香香現在就是前者。
半晌,齊暖還是開了口,“你要離開了嗎?”
香香看著齊暖笑,“阿暖真是聰明。”
說完回過頭來,看著天上的星星,“那天的話你都聽到了吧?”說完也不要齊暖回答,接著說:“我那個人就要死了,死之前我還是要見見他的。”
說完輕歎了一口氣,“到底他是我的父親,也沒有徹底將我拋棄不是。”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點譏諷,聲音輕得讓齊暖有些聽得不清楚,但齊暖知道香香不是說給她聽的,而是說給自己聽的。
對於香香有個父親,齊暖心中是十分驚訝的,但也沒有多問。
“你……”
齊暖看著香香有些遲疑,“你還回來嗎?”
“誰知道呢?”
“不和阿花姐姐他們道別?”
“不了。”
“阿暖。”
?
齊暖看著香香,香香吸了一口冷空氣。
“其實,你比我們誰都要好命。”
齊暖笑,“我知道。”
“所以,你要好好的,一直好命,不要太依賴別人了,沒有人靠得住,也別信任別人,連我們也不可以。”
齊暖的眼睛有些酸澀,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們都在教她不要依靠別人,卻又一直在給她依靠。
或許這就是她成長不了的原因吧,是她越活卻越消的原因。
但這也是不能改變他們想法的原因,她從來做到的就隻是改變自己。
無論是薑鬱還是香香她們,決定權從來不在自己手裏。
“我知道。”
她知道香香說的是什麼,也許她的話裏早就暗示了他們各自的未來,不過,沒關係的,她都知道。
風吹來一陣陣花香,屋簷下的少女聽著屋頂上的談話,嘴角帶著一絲若無若有的笑意。
兩人在屋頂上一會兒東說一句一會兒西扯一句,兩人都沒有發現深夜還有第三人的出現。
看到房間的燈由暗轉明,又由明變暗。
薑鳴看著立在圍牆上的人,道:“公子,還要進去嗎?”
薑鬱搖頭。
“算了。”
薑鳴知道他的意思,也知道是什麼讓他改變態度的,他一時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心生悲涼。
但很快,他便收斂了自己的想法。
作為刀是不應該有自己的想法的,即使刀的主人從來沒有要求刀是一把刀。
但誰叫刀生來就是一把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