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際遇向來難料,他們或許會再次相遇,不過那時已是物是人非了。
長亭外。
“你當真不肯隨我離開?”
芥須子看著齊暖認真道:“亂世之中,生死難料,食不果腹,或許有一日你會暴屍於荒野,你也不後悔?”
一旁的薑鬱眼中有一絲陰霾閃過,卻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齊暖。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世界上令人後悔的事有太多太多,時間卻不給我們後悔的機會,既然選擇了,那麼我能做到的,不過是無論結果如何都坦然接受。”
“即是如此,那麼便祝你們皆得償所願,不過該放下時還且放下,莫讓執念誤了本心。”
前一句是對齊暖說的,後一句是芥須子對眾人說的。
他知道的東西要比所有人都多,但知道卻不代表能改變,他能做的也隻有一句祝願和勸誡。
在場的人對於他的離開不知是不舍多一點還是慶幸更多,他們以為這話是芥須子對自己說的,但執念嗎?他想或許有吧,她想也許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東西。
秘密是不能言說的東西。
而這裏不止齊暖有著自己的秘密,其他人同樣也有。
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身影。
他們希望的就是來日再見。
香香向來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對於大胡子他們的離開,她其實是沒有多大的感覺的,不過看到別人都是一臉的難過,她也隻好保持沉默。
“阿暖,你為什麼不和他們走呢?”
回去的途中香香向齊暖問道,他們都知道芥須子他們不是普通人,對於香香而言變強才是最重要的,可惜大胡子他們不帶她走。
其他人也在看她。
齊暖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她是一個懶惰的人吧,一旦在舒適圈呆習慣了她便不想動彈。
“走了就不能看到你們了呀!”
她對香香這樣說,其他人也沒有在問。
他們慢悠悠地走著,春天,正是萬物複蘇的季節,有新冒的青草,悄悄探頭的嫩芽,和淡淡的花香。
田地裏有正在勞作的農民。
一切都欣欣向然。
“想必明年上郡不會有人在餓死了。”張僚見此感歎道,他隻說了上郡,沒有說其他地方,因為他們都知道外麵是什麼樣的。
上郡的人口不斷增多,宋景寧是一個愛民如子的人。
隻要是來投奔上郡的流民,隻要核對過身份後他都一一安置了,就連外族人民也不列外。
對此,張僚卻頗有些言語,他認為的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薑鬱卻不這麼認為,對他而言,人,隻要有用就行。
雖不同族,但他們的命同樣是一條人命,齊暖是讚成宋大人收容他們的。
更何況她未穿越之前,所處的國家便是多民族的,即使現在大周也不是隻有中原人。
民族是可以相融相生的。
阿花看著齊暖,“既然土豆如此高產,你會同意其他民族的人種植嗎?你願意把食物救助其他民族的人嗎?”
張僚凝眉,看向阿花,不知她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