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同學靠賣套子,半年掙了一個多億。
漢天擎兢兢業業工作十二年,現在連房子的首付都交不起。
隨後從國內調到歐洲浮蘭西總部工作,原以為自己的生活會有起色,沒想到三個月下來,幾乎一大半的工資還是交給了房東和稅務部門。
或許是對那一個多億的心心念念,或許真得想再拚最後一次,三十四歲的天擎辭去了親戚朋友萬分羨慕的風光工作,隻身來到歐洲最西邊的這個剛剛經過戰亂的國家:奧薩蘭特。
作為歐洲當初的老牌強國,它北鄰大英力士,東鄰浮蘭西。三麵環海,港口眾多。曾經是最著名的旅遊勝地、貨物中轉樞紐和世界糧倉之一。
當和平吹響號角的一瞬間,蓄謀已久的撈金者紛紛湧入這個被炸得破敗不堪、麵目全非的國家。
不管投資還是出力打工,都想在這個戰後重建的大蛋糕上刮下屬於自己的那一層油膩。
世界各地的商人、勞工加上本地人迅速瓜分了奧薩蘭特二十七個邦。在新政府的放權下,他們創造出了屬於自己的秩序,製定了容己排他的生存規則。
天擎晚來了五個月,老同學所在的第一大省基瓦雷邦已經開始重現當初的輝煌。特別是首府基羅甚至比以前還要繁華。
每每想到這裏,他都懊悔不已。當初要是有老同學這個膽量和魄力,他何至於南下來到第二大省尼耶邦受這份罪。
受海洋氣候影響,臨海的尼耶邦在這個夏天幾乎沒有跟雨水徹底道過別。
開了四個月的磚廠實際運營的日子應該不超過九十天。雨水越大,他心越慌。
工人可以休息,機器可以停下,工資和保養之類的費用可一點沒省。
之前帶過來的積蓄根本不夠,這邊跟華夏一樣,工程結束了才會結清材料款,因此他在銀行裏又貸了兩千多萬達米特幣,相當於兩百多萬紅票子又扔進了火爐子當中。
下周就得給員工發工資,還得繳納銀行那高昂的利息。
獨自坐在車裏的天擎不知道該跟誰訴說心中的苦悶,不知道怎麼能破解現在磚廠的窘境。
怕廠裏的工人看到他落寞的樣子,把車開出距離工廠兩三公裏,才在路邊慢慢停了下來。
大雨傾盆,砸在地上都能冒出白煙。按說這種白噪音是最好的催眠神曲,東奔西跑三天的他竟沒有一絲困意。
或許他的性格就不適合做一名商人,明明比他供貨還晚的材料商都能提前要出錢來。他卻屢屢吃到閉門羹,讓這三天過得簡直就跟煎熬一樣。
當初參觀老同學的工廠,拿起避孕套的盒子的他頗為震驚。
包裝封麵上印著一雙手擎著兩顆拉掉保險的手雷。
以他的角度來看,這種“精心設計”是對戰後民族的一種侮辱,對尊嚴的踐踏,堪比揭開傷疤還往上麵撒鹽的殘酷。
可就憑這個包裝,套子在富人區迅速走紅。天擎的老同學在三個月內拿下二十七個邦的銷售資格,六個月掙了一個多億達米特幣。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商人,這種事他理解不了。
反觀自己這邊,四千多萬貨款被死死地壓在工程裏麵。那錢說是自己的,什麼時候能取出來,到底能不能取出來都是一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