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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事關碧海蒼靈,東華曾鄭重展開過一襲解釋,不過鳳九自被她誆騙不曉得多少回後,是以留了個心眼。
大概是這麼回事,東華為了叫鳳九記回過去往往,將他二人淺薄的緣分變得深厚些,便在姬蘅的術法裏使了些絆子。
雖說,他二人誰也搞不清為何鳳九的魂魄會落回到洪荒,就連幽冥司主謝孤栦也說不大清明的事,鳳九就更不必深究。但她心裏有個念頭不錯,東華又給她使了個坑。
大婚後,東華不是沒有用過修正術妄圖叫鳳九忘卻這回事,然,偏偏這個記憶半點沒個法子。
且鳳九向來每隔百年都回記起一回,且越想心裏越氣,帝君每隔百年也免不了要去書房睡個月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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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十裏桃林不遠處的雁歸山,最最枝葉繁茂處,鳳九在那處僻了個小宅子,用以每百年生氣負氣而來的地方。
小狐狸白鳳九手裏拖著一個酒瓶子,往嘴裏灌得那叫一個豪氣,看得一行人目瞪口呆。
“說是來陪我喝酒的,你怎麼一個都沒動。”她掃過他們,眯著眼打量。
於是乎,折顏,蘇陌葉,小燕,都提酒起喝,一旁的白滾滾作勢吃勁的拔開塞子,拿著酒葫蘆也佯裝著往嘴裏灌,幸而折顏眼疾手快的搶走了,用袖子擦了擦他弄濕的小臉:“小孩子喝什麼酒?”
白滾滾迷茫的看向他娘親,鳳九見著他兒子這般,打心眼裏覺著,他兒子這戲做得很不真切。
酒過三巡,四人麵上皆有些微醉,隻剩白滾滾一個嘴裏還不斷塞著糕點。
終於,他娘親挨著矮桌總算睡下了。
另三個已然倒下的,都從桌上爬起來。
小燕道:“我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大對得起小九啊。”
折顏瞥了一眼,道:“原以為小燕魔君是個爽快的。”勸道:“你我都是收了東華好處的。”
白滾滾正言道:“小燕是收了我的好處。”
另一旁的蘇陌葉提這個麻袋摔到地上道:“都別爭了,趕緊把殿下裝到這個麻袋裏。”
白滾滾“蹭蹭蹭”的走過去東瞅瞅西看看,用手磨了磨袋子道:“用這個袋子裝九九會把九九磕疼的。”
“那怎麼辦,直接上捆仙鎖?”
他們卻未曾察覺到,談話間,煙絲從香爐裏躥出來,幾個人都大抵有些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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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幾人睜眼時,都被用捆仙鎖捆在一條繩上,且身前,擺了一桌,鳳九拿著茶杯,吹了一口熱氣,飲了一口放下道:“諸位,可還好?”
那一行人可謂是浩浩蕩蕩,鳳九也從未想過將幾位頗受讚譽的神仙綁在自己麵前,是何等對自己心生敬意。白滾滾作為她的親兒子,待遇自然不是好了一心半點,卻沒被綁住。
白滾滾手上紮著一根麻繩,紅著眼睛可憐巴巴的朝鳳九的身邊蹭了蹭:“娘親。”
“那你先告訴我,你給小燕了什麼好處呀。”說著將置在一旁的玉碗遞到滾滾跟前,裏頭拌了點山楂,舀了一口放到滾滾鼻子前,滾滾望了望一旁倒在一旁的燕池悟遲疑道:“那我說了,娘親你不要生氣。”
“我同小燕說,若他一道來幫忙,我就可以認他做我的爺爺。”
鳳九拿碗的手一抖,僵著臉道:“那你父君又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不惜認小燕當爺爺也要指使他一起來綁我呢?”
“父君答應我不將我送去昆侖虛。”
鳳九見他乖乖應答,送了一口甜點往他嘴裏塞,又蹙眉道:“我原以為東華在誆我,原來你竟這麼想同慈航真人一道去西方梵境遊離?”
滾滾猛然抬頭,一臉欲哭無淚。
鳳九未曾注意到她兒子低著頭,在心裏頭要將自己的爹記了一筆。眼見著這番,鳳九心道自己家兒子也是個可憐,便揮手將繩子扯下。
折顏這隻老鳳凰最是鎮定,開口道:“不曉得東華從哪裏尋來真真的發簪,我尋思著將你綁到太晨宮,於你而言也是美事一樁,卻不想你原來這般抗拒。”
蘇陌葉接著道:“帝君前幾日尋我去吃糖醋魚,我…”歎了口氣。
小燕樂道:“小九,老子尋思著認你兒子做我孫子,那東華不就是老子的兒子了,老子還多了你這麼個女兒,豈不樂哉。”
鳳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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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眾人垂頭屏息,眼見著這天境由紅霞轉為灰蒙蒙一片,再由灰蒙蒙中透露出幾絲光亮,約摸著他們的好日子也將到頭了。
鳳九一隻手撐著臉,另一隻手探著杯壁,最終做了個決意,揮開捆仙鎖道:“你們一齊將我綁去太晨宮吧。”
霎時,眾人抬起頭來,三五兩下就將鳳九結結實實的綁好,鳳九指點道:“將那壺酒往我身上灑些。”
小燕一個抬手,鳳九的頭發淋濕了大半,滾滾驚得連嘴都合不上,鳳九緩了好一會兒,才咬牙切齒道:“沒叫你澆那麼多。”
“啊,對不住,失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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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鳳九不願,但為了體現真實性,鳳九被團到麻袋裏,從後牆被人提上,最後扔到了東華的寢殿內。
鳳九一路上被顛得兩眼昏花,直到東華將繩子扯開,將她放開時,她仍舊眼前一片模糊,她使勁甩了甩腦袋,眼前明亮一些,撞入東華帶笑的眼眸。
她一個局促,險些用爪子扇向東華。但年紀自個兒在東華眼裏還是醉著的,那還不能輕舉妄動。
東華一隻手順到她的耳後,撫過她的發絲,額頭緩緩貼上她的額頭,鳳九的紅暈一直漫到了耳根子,他柔聲道:“小白。”
“小白。”
鳳九被他叫得骨子裏一陣酥麻,覺得此刻兩頰有些發燙,狐狸心也跳得很迅猛。
東華繼續道:“你知不知道,你喝酒的時候向來不曉得害羞的。”
“你也應當裝得像一點。”他的語氣淺淺淡淡帶著戲謔,手已從後腦勺挪到了她的玉頸後,鳳九一個抖擻,猛然推開他道:“那你還動手。”
“你醉沒醉,和我動不動手,著實是沒甚關係的。”東華修長的手又去替她整理發絲,鳳九稍躲開一點,他就複又跟著來。
她一張小臉憋得通紅,東華吻著她的鼻尖,一直到她後仰在榻上,他的手攥住了鳳九的手,十指向扣。
鳳九覺著心裏癢癢的,小聲道:“我錯了。”
臉傾過一點,攔住了東華柔情的吻,眼中露出得意道:“我就是覺著,每百年我都得試個一試,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愛我。”
他咬在她的耳朵旁,指尖勾過她發燙的耳後根,聲音略帶沙啞道:“那現在呢?”
她對上他的眼,兩隻手來回劃過他的眼前,仔細端倪著裏頭小狐狸,道:“好像確實隻有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