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看到後譏諷道:
“哎喲喂,大明今天又要吃醉了,還買了這麼多白的。“
大明不甘示弱,回道:
“到時候你也要吃的,吃醉你。“
美美嘴巴也不是省油的,道:
“我了才不吃呢,你自己慢慢吃。“
說話間大明已經拆開箱子,把裏麵的白酒拿出來一瓶一瓶擺到餐桌的圓盤上。
大明給席上能吃酒的都分了一瓶。
花哥見了又是咂咂嘴,順便伸手拿過來一瓶白牛二看了看,擱掌心輕輕拋起掂吧掂吧。
“大明生猛的,我是不敢吃這酒。“
說完,他重又把白牛二放回原處。
“嗬嗬嗬,我們吃,這算什麼。“
大明嬉皮笑臉,一副無所謂的說。
強子和大明作為花哥的左膀右臂自然是坐在花哥兩邊。
大家開始往自己麵前的大高腳杯子裏倒酒,強子也順勢要往自己杯子裏倒紅的。
大明看到,便說:
“強子,怎麼倒紅的啦,吃白的。”
強子猶猶豫豫的,把個紅酒瓶子隻是拿在手裏,不曾倒入杯中。
“強子不厚道,那麼能吃酒,自己麼吃紅的。”
有些同事趁機起哄。
強子白天在花哥辦公室裏被大明挑唆,當時是下決心吃白的,但是剛才他又尋思到這白牛二吃了就要醉的,傷不起。
強子不自覺地看向已經倒滿一杯紅酒的花哥,花哥冷俊的瘦臉麵無表情,隻是悻悻然的端坐著。
昏了頭的強子此刻居然還打算著爭取一下領導的理解,說道:
“這個酒結棍的,扛不住的。“
沒有人附和強子的提議。
想都不用想,花哥更不會允許阿強吃紅的了。尤其是此刻,更是要體現出領導權力的時刻,不然被在場的女流之輩嘰嘰喳喳流傳到廠子裏,花哥的顏麵還保得住?
權力和威嚴,人性的考驗。
或許說的太嚴重了,總之你阿強吃了白的,大不了是醉趴下,睡一晚便好了。但是花哥的威嚴從此就有瑕疵了。這怎麼能行呢,孰重孰輕,掰掰腳趾頭都能曉得最後的答案。
“你看大明一喝就倒的都吃白的了……“
花哥幸災樂禍的說了一半,沒有講完,隻是瞅著自己光禿禿的手指上的指甲端詳。
他是擅長於言語的攻心計的,他越不把話說完,越是話裏有話,後果自己掂量著吧。
強子突然感覺這啥領導啊,自己麼吃紅的,要別人吃白的,還明知道那人一喝就倒。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強子心裏暗罵道。
然而強子畢竟是酒場上的老手,既然這會兒沒別的辦法,隻能吃白的了。
那就舍命陪君子了,但是要按著強子自己的風格來。
“能換個小盅來嗎?“
強子擺出了逼格,說道。
然並卵。
強子提出要換小盅,沒有人應和他的遊戲規則。
在這個小鎮江湖,這個廠子裏,領導是最大的,沒有反駁可言。
花哥更是一言不發,依然盯著光禿禿的手指上的指甲,似是非把僅剩的貼著肉的指甲都啃了不可。
酒局氛圍異常緊張。
數十道目光像審視一個叛徒一樣直勾勾的齊掃向強子,令他不寒而栗。
“強子高端的,吃小盅,我們都是大杯吃。”
有同事嘲諷道,打破了僵局。
強子沒辦法了,他不能因為自己而掃了大家的興致。
何況這還是領導承辦的年底酒局。
他以後在廠子裏還怎麼混。
更何況大明都滿上了,他強子為何要懼怕。大不了大明先吃倒啊,他不是逢酒必醉嘛。
強子想著,就有如慷慨就義一般,給自己的高腳大杯子裏倒滿了白酒。
一股刺鼻的酒精味撲麵而來。
隨即愉快的酒局開始了。
花哥身為東道主兼眾人領導,率先舉杯站起來敬大家。
在座的紛紛站起來逢迎碰杯。
“來來來,恭喜發財,祝大家來年都升職加薪!“
花哥高興的說著祝福語,杯中紅酒豪爽的一飲而盡。
強子刹那間不知如何是好。
他迅速瞥了一眼花哥那邊的大明,隻見他和花哥保持著同步,也毫不猶豫的把滿滿一大杯白牛二一飲而盡。
強子眼看大家都要吃完杯中酒,根本來不及細細思考,就也把杯中白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