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黎櫟生病,時鬱求助琉金閣(1 / 3)

次日一早,時鬱天微亮便醒了,初秋的晨風吹得很是舒服。

把黎櫟的手帕洗完後,又將早飯做好,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閉目回想昨晚所得,越想越覺得自己應該去試一試,紙上談來終覺淺。

可也無法,按照以往,今日應是黎櫟教學之日。

太陽已悄悄爬上了樹梢,可黎櫟還沒從房中出來,往常這個時候,黎櫟都已經教完一式了,今日是怎麼了。

時鬱等的心裏太不安穩,委實和師父平時的做派不合,還是決定進去看看。

時鬱輕輕推開房門,輕喚了聲師父卻無人應答,扭頭一看,發現黎櫟還躺在床榻上沒有醒來。時鬱走過去準備叫黎櫟起床的時候,卻發現黎櫟身上冰涼,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微微發抖。

“師父,師父,你醒醒!”時鬱有些慌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黎櫟。在他眼裏師父是百毒不侵,天下無敵的存在,怎麼會突然就病倒了呢。

時鬱喚了一會黎櫟依舊沒有反應,差點就要上手拍黎櫟的臉了,但是還是忌於黎櫟的威嚴,不敢下手。

時鬱打了熱水來,給黎櫟擦拭臉上的汗,還笨手笨腳的幫黎櫟換下汗濕的衣服,初秋的秋老虎餘威尚在,但是黎櫟依舊涼得發抖,時鬱隻好將火盆取來,在屋內生起了火。

可幾個時辰過去了,黎櫟絲毫沒有要醒的意思。

時鬱徹底慌了。

該如何是好,該求誰幫我。

雲靈遠在千裏之外,時鬱隻恨自己還未學會禦劍飛行,就是走個三天三夜都不一定能到鑄靈山,況且,黎櫟能否撐到三天還要另做考量。

還有誰,還有誰呢。

突然時鬱眸子一亮,確實有個人可以幫他。

時鬱吃力地將黎櫟從床上拖起,放到自己背上,在門外撿了根木棍,便下了山。

平日裏半個時辰都不用的路程,今日時鬱足足走了兩個時辰,到山下的時候,城裏已經起了夜市,華燈初上。

“師父,你放心,我定能救你!”時鬱根本沒心思去欣賞什麼美景,隻想著一定要救黎櫟,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黎櫟的身材比時鬱高大很多,說是背著,其實幾乎是拖著了,幾個時辰的腳程已經讓時鬱消耗了大半的精力,黎櫟為他買的布鞋不知何時磨破了個洞,時鬱隻管自己往前走,絲毫不在意腳已經被路上的小石子磨出了血。

“到了。”時鬱停在琉金閣的門口,將黎櫟放下靠在門上。

這是他能想到最近最有效的方法了。雖然他也知道琉金閣一月才開一次門,昨日已經開過了門,今日他再來也不知道有沒有希望,但是總比在山上什麼都做不了要強。再者說,昨晚看竹簡的時候,時鬱已經懷疑這琉金閣的主人徐清跟黎櫟可能有著什麼聯係。

時鬱正要抬手敲門,琉金閣的門卻自己開了。

“公子請吧。”

流光帶人從府內出來,想幫著時鬱一起抬黎櫟,但是時鬱拒絕了眾人的好意,仍舊一個人將黎櫟背了進去。看時鬱如此堅持,流光也不勉強。

流光將時鬱二人帶到偏殿,時鬱將黎櫟輕輕地放在貴妃椅上,而後轉向流光,微微作揖,“你家閣主知道我要來?”

流光淺笑著點頭,“閣主在大廳裏,等候多時。”

時鬱轉頭看了眼榻上的黎櫟,身邊幾個侍女照顧著,時鬱也不知道能不能放心。但是流光已經走出偏殿,畢竟是人家幫了自己,時鬱就是不放心也得去大廳打聲招呼,就是心裏不是滋味。

那些侍女拿著帕子在黎櫟的臉上手上擦過……

大廳裏,徐清依舊搖著他那把扇子,瘦弱的模樣,永遠不疾不徐。

“多謝閣主相助,敢問閣主,我師父是怎麼了?”時鬱有點緊張,語速也比之前快了些,但是表麵依舊看上去鎮定自若。

徐清好似又懂了他的緊張,故意拿起手旁的茶盞,品了起來。

有求於人的時鬱,再急也不敢催促,眉頭緊蹙。

“時公子不必擔心,不過風寒罷了。”徐清看著時鬱這模樣,嘴角揚起一絲輕笑。

“隻是風寒?”時鬱不太相信,風寒怎麼會到昏迷的程度,“你還沒看過,就下定論是不是不太好?”

徐清將扇子一合,道,“隻是風寒。”

“當真隻是風寒?”時鬱心有不甘,繼續追問。

這次徐清不再理他了,隻是拿著扇子在手裏敲打,盯著時鬱不動。

“抱歉,我沒有懷疑您的意思,是我心急了。”時鬱看出徐清有些不悅。

“無妨。”徐清又重新打開扇子。這人也是奇怪,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時鬱朝徐清又作揖,“可為何我師父一整天都沒醒。”

“他體質特殊些,”徐清心情好了,便有耐心向他解釋了,“你師父幾百年的仙體,本不應該感染這種小風寒,可他身上有舊疾,昨日恐是受了極涼之物,舊疾複發才至此。”

徐清說的,時鬱一概不知,師父從未向他提起過什麼舊疾,而且,看徐清這口氣,難道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