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道光年間深秋時節,木葉盡脫西風正緊北雁南飛。
真武廟。
從南邊走過來一個三十多歲的人,穿的衣服略顯單薄,抱著肩膀縮著脖子腳上的鞋都開綻了,一步一步的向著真武廟走來。
此人叫馬三,早年住在北京城裏住城南,後因為耍錢家道中落賣了城裏的房子,在西直門外買了一個小院。
馬三有兩位結義兄弟,馬三排行老三有兩位哥哥大爺姓賈賈大爺,老二姓悶。
眼看著就要過冬天了,馬三想要進城找兩位哥哥借些錢或者東西賣了才對著過個冬,先去找的賈大爺。
“喲,嫂子我大哥在家嗎?”
“沒在,你大哥去真武廟找老道喝茶下棋去了。”
“好嘞嫂子,我去真武廟找大哥。”
馬三這才頂著寒風來到了真武廟。
馬三心裏想我們是一個頭磕在地上,跟親哥們是一樣的,無多有少給我仨瓜兩棗的我就熬過這個冬天。
過了片刻馬三來到了真武廟前,站在門口一看門口正好站著一個小老道,小老道剛掃完地把笤帚立在了邊上打麼打麼手弄弄身上的土,一回頭看到了馬三。
小老道年紀小有點勢利眼看著馬三“切。”嫌棄馬三穿的太破了。
馬三瞧見了心裏別扭,但是人窮誌短馬瘦毛長。
“哎,那個,這位道爺,哈哈哈,跟您打聽個事。”
“幹嘛呀?”
“那個,我上這來找人來了。”
“找墳啊?上外麵瞧瞧去,這是廟。”
“哎,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我是找人。”
“哦,找神啊,裏麵供著那。”小老道有一搭沒一搭的敷衍的馬三。
“哎,你這孩子怎麼說話那,歲數不大說話怎麼這麼噎人啊,你那飯都是從後脊梁下去的啊?”馬三氣急敗壞的說。
“哎,你這叫什麼話?”
“廢話,聽不懂人話是嗎?”馬三喊道。
“行行行,別吵,說什麼意思。”小老道連忙擺手說道。
“我是來找人的,找我那個結義大哥,賈大爺跟著那嗎?”
“哦哦哦,賈大爺是您大哥啊,在哪,在裏麵邊喝茶邊下棋那。”小老道說著指向裏邊。
“那你進去說一聲去,就說是他三弟來了,請我們大爺出來,我們好好聊聊。”
“那您進去吧。”小老道往裏請馬三。
“我不進去了,我就在門口等他吧。”
“好嘞,好嘞,好嘞。”小老道說完,跑了進去。
過了個五六分鍾賈大爺出來了,四十歲五十歲左右的留著山羊胡子。
“誰呀,誰找,喲老三來了。”賈大爺一出來看見了馬三。
“哥哥~”馬三喊道。
“哎兄弟,我可有日子沒看見你了,怎麼樣最近還行混的不錯,你瞧這玩意穿著打扮也瞧出來了,我兄弟是發了財了哈哈哈。”賈大爺笑著說道。
“哥哥,您這好,您真成,你瞧我現在混整了,我這不穿上零碎的綢子了嗎。”
“哥哥那個我,那個我。”馬三支支吾吾的說道。
“兄弟怎麼了這是支支吾吾的,咱們是一個頭磕在了地上,跟親哥們是一樣的,說吧有什麼事哥哥給你做主。”賈大爺拍著胸脯說道。
“哎呦喂,哥哥我這,我眼淚都快下來了,那個哥哥我是求您來了。”馬三說道。
“還求我,你怎麼了兄弟?說,跟哥說誰欺負你了。”賈大爺說道。
“不,沒人欺負我。”馬三說道。
“誰得罪你了,哥哥官廳上有人,咱辦他。”賈大爺說道。
“不,不至於。”馬三連忙擺手說道。
“你看你這孩子什麼事啊?”賈大爺疑惑的問道。
“哥,我實在是羅鍋上山。”馬三說道。
“哦哈哈哈,羅鍋上山手裏富裕,是吧。”賈大爺笑著說道。
“您這怎麼還帶改俏皮話的?”
“哥哥,我跟您說沒轍了,真沒轍了,我也知道凡事告人難,跟誰說也說不出去,唯獨咱們自己哥倆,我,您看,您明白我這意思吧?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哥哥無多有少,您拆給我點,我那甭管是賣點什麼我搗騰點什麼我得過這個冬天。”馬三又支支吾吾的說道。
“哦,兄弟你我二人知己弟兄啊,親哥們一樣,不叫事。”賈大爺點點頭說道。
“那好,那我就謝謝哥哥了。”馬三說完剛要準備拜謝。
“看吧。”賈大爺說道。
“兄弟,真武廟你來過嗎?”賈大爺又問道。
“來過呀。”馬三回答道。
“這裏麵重新裝了一遍,所有的神像所有的這個坐像完全重新油漆粉畫,我帶你進來看看。”賈大爺說完招手要帶馬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