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底下的少年(1 / 1)

清晨的陽光照在聶安安放在窗邊桌子上的書上,不是很嚴肅,倒是有一種慈祥和溫柔。

“我走了,媽。” 這時聶安安媽媽正在廚房裏做著其他人的早餐。說:“路上小心點兒。”

“好”。聶安安背著一個快把她拉垮的書包,蹦蹦跳跳的出了門。 她個子小小的,走在一個人的身後。她與他真的是一個媽生出來的嗎?太離譜了。

“哥, 你走慢點兒,我累。”

聶遠是夏安安的雙胞胎哥哥,但所有人都說他倆看著不像是親生的。一個傻裏傻氣,一個個子長得像基因變異。兩個人從何處比較,確實不像是雙胞胎,說是差個四五歲的兄妹還差不多。就是這樣才恰到好處。

“誰讓你背這麼多的,你又不學,又不看。你不累才怪。”

聶安安反駁到:“不是開學嘛,多背點又沒有什麼壞處。你幫我拿一點唄,就當鍛煉一下身體。”

“想得美”

聶遠用一根手指輕輕挑起,安安的書包,斜扭著脖子看著能長到他腰處的聶安安,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就在他們倆打鬧的同時,有一個少年意氣風發,走進那人生開始的校園。

陽光第一高中。很幸運他們兄妹倆都考了進來。

第一中學,期待已久的學校。聶安安終於要進去了,仿佛走來的路很長很長,像人生一樣,確實,新生活開始了。

聶安安步伐堅定地走了進去,而聶遠卻無任何表情,單是走了進去。聶安安不像聶遠,她從小膽小,不善交談,學習嘛,還可以。在這方麵聶遠遠超於她,可能是血緣牽扯,使聶遠在心裏很關心,甚至很疼愛她的妹妹聶安安。

兩人進去後回各自的班級報到。聶安安報到完就靠窗邊放下書包。教室裏不是很安靜,可能因為新環境的緣故,大家都有點小興奮。她從書包裏取出耳機和一本小說,無聲無息地走出了教室,出門時看了一下“高一九班”。

初秋的風如夏天的可樂,讓人很滿足。聶安安之前來過一次,隻是跟著聶遠走了走,唯一瞅下的地方就是操場最西邊兒的陰涼處。她走在兩排樓中間的路上,眼看就走進了空曠的操場,但眼皮似乎跳了兩下,使她逗留了一會兒,隻是不知在這片刻間又多了些什麼。她思考過後,也趕緊上路,雖不是西天取經,但在太陽底下站著也不好受。操場很大,8月的陽光還是可以讓人汗流浹背,隻是風的身影比夏天多見,停留時間更長罷了。

她看著不遠處的陰涼地,徑直走了過去,那裏很安靜,連樹葉沙沙的聲音都聽得到。聽著音樂看著小說,豈不樂哉!她挑了一棵最大的樹,在樹下坐下,剛拿起耳機,風卻吹過來了,樹抖擻著精神,有幾聲鳥叫,不免害怕液體留下,好在秋天鳥少了,飛走時連帶著幾片黃葉落下,湊成一道小風景。聶安安從肩上拿下落葉,想到小說中的情節,輕歎一聲“小說中落葉都是男主給女主拿下,眼中多了分情絲,但我卻……”。兩三片雲懶懶的不肯走,也想看戲,安安卻不知樹底下的少年,把她的話聽進。

“小說中女主正好遇見了男主,這是前提。你遇見了嗎?”

聶安安聽見少年的語句,驚的打了個嗝,想撒腿就跑,誰知那個身影站了起來。一頭烏黑的頭發,手裏拿著一本書,手指骨節分明,陽光正好打在側臉上,弧線優美,不足可能是他個子沒有她哥高,聲音裏帶了點調侃,讓人有點生氣,但好在安安沒有轉頭,並未看見他,但餘光瞥見的是落下的顯眼的紅色耳機和她同款的男版鞋子。

沒等少年走到身邊,小小的人兒就已經跑了,身上是淡淡的花香,但太快,少年不知是什麼花,隻知道她紮著兩個小馬尾,委實不像高中生,小小的,還穿著青色裙子,胳膊細的在半袖裏甩來甩去,跑的時候有點小可愛。“算認下了吧!”少年暗暗一句。

聶安安抱著書,以閃電速度跑到教學樓門口,氣喘籲籲的。“真讓我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