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城
已經破損不堪的比武場上,徐侯緊閉著雙眼,滿是鮮血的躺在地上,一襲華麗的衣袍早已破敗不堪,原本盤起的發髻也變得散亂。
“徐家徐侯已無力反抗,此次比武。”
“我這是在哪裏。”驀然間,一道沙啞的聲音響徹在天地之間,徐侯起身,口中的輕喃聲打斷了裁判即將做出的判決。
徐侯起身,微微一動,遍體鱗傷的他便是忍不住嘶嚎起來,眼角的餘光瞥向一旁,徐侯喃喃。
“這場景怎麼有些熟悉。”就在此時,徐侯腦海之中塵封的記憶在瞬間突然解開,隨後便是看到徐侯的眼角濕潤,漸漸流下了熱淚。
“莫不是這徐侯被打怕了,竟然哭了,真是丟徐家的臉啊。”
“原本看他這麼硬氣,現在看來也是裝的,紈絝子弟就是紈絝子弟,扶不上牆的。”
比武場外,眾人陰陽怪氣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惹的徐家眾侍衛麵色一沉,更是讓的徐家家主,也就是徐侯的父親眉宇間露出了幾分不喜,神色帶著不滿的看著比武場內的徐侯。
“徐家主,看來令郎是有些怯了啊。”坐在徐家家主旁邊的是和徐家向來有著恩怨的洪家家主,他肆意的大笑著,趁機打壓著徐家的氣焰。
不過這都沒有影響到徐侯,因為他陷入了震驚之中。
“這竟然是真的,三生春秋功練到第九重就可以回到過去。就在幾息前,徐侯依舊沉浸在功法練成的喜悅之中,還在想著怎麼報仇血恨的時候,他體內的元氣突然暴動,再然後便是失去了意識,等到醒來,便是這副景象。”
徐家嫡子,比武場上大敗,被人打得不成人形的一幕。
這一幕發生在徐侯十五歲那一年,也正是那年,徐侯被廢了丹田,失去了習武的資格,從一個徐家嫡子,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一落千丈成了眾人嗤笑的笑料。
而也正是由此,徐侯恨上了自己的親哥哥,徐風,因為這一戰,若不是他沒趕回,也輪不到徐侯出戰,繼而被廢掉了丹田,如果那時他趕得回來,所有的一切苦怨都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他一直恨,一直埋怨,變了性子的他對人也愈發的冷漠惡毒。
直到在他十八歲那年,徐家慘遭滅門,他的哥哥,以血肉之軀,用他的背用他手中的劍,以武心自爆擋住了所有要殺徐侯的人的攻擊,不顧一切的送走徐侯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錯的太離譜。
沒有誰責怪誰,也沒有誰錯誰對,總之在那一刻,徐侯的心中充滿了愧疚。
不過這都已經過去了,現在的徐侯,如果不是對麵站著一個滿臉陰沉,麵色差的像是死魚的家夥在那虎視眈眈,他都說不定要慶祝一番自己重回十五歲年華。
抬手抹掉了眼角的淚滴,徐侯緩緩抬頭,看著對麵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青年,喃喃,“徐家的滅門也應該有你們家參與吧,也好,那就先收點利息吧。”
清風城中,存在著三大勢力,除去徐侯的徐家,還有兩家分別是上官家和洪家,和徐侯比武的青年名叫洪澤,是洪家的嫡子老三,年方17。
洪澤的臉上依舊平靜,眼中卻是流露出一絲驚訝,他很清楚自己所用的功力,按照道理來說,這個時候徐侯已經被打的半死,根本不能動彈,自己隻需輕輕的那麼一揮手就能廢掉他的丹田,完成家族給交代的任務。
想起完成任務所給的獎勵,洪澤的眼神便是變得火熱,隻是沒有想到這家夥那麼能挨,還要死不活的站了起來,出乎自己意料之外。
咧嘴一笑,望著臉色蒼白的徐侯,洪澤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自己那略微有些幹燥的嘴唇,微微的朝著裁判一抱拳,朗聲道“比試可還能繼續。”
裁判望了望徐侯,見他點頭,便也不再拖延,欺身退去的同時,便是開口,夾雜著元氣的聲音響徹在這片比武場內外。
“比試繼續。”
雖然身體上的疼痛告訴了自己不能在比試下去,可男人內心的驕傲讓徐侯選擇了堅持,為了榮譽,也為了…收點利息。
蒼白的臉龐依舊蒼白,滿身傷痕的身軀卻如同利劍般傲然站立,微微眯起的雙眸驀然睜開,爆射出無盡的銳利鋒芒。
戰意在燃燒。
“嗬嗬。”輕笑聲從洪澤的口中響起,隨即便是洪澤如同豹子一般掠出的身影。
腳步猛然一踏,洪澤的身子暴然衝出,右臂在身子衝出的同時已然握緊,朝著前方的徐侯便是一拳。
退,徐侯的身子微微一晃,朝著右邊,他的腳步一動,身子略微彎腰,然後便是一拳轟出。
“雕蟲小技。”洪澤嘿嘿冷笑,左手掌心朝下用力一拍,如同鋼鐵般堅硬的腿便是朝著徐侯踢去。
這一腳踢出之時,虎虎生風,所過之處,就連空氣都發出嗚嗚的聲響,恍若被撕裂一般,根本不能阻擋。
來勢洶洶,這一腳如果被踢實了,那麼就算徐侯是幾十年後來的也沒有用,已經重傷的徐侯最好的結局就是認輸,免得受那些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