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藝奮力的在小小的浴間裏搓洗衣物,好奇怪,這夏天的衣服明明都穿的不多,為什麼手洗起來偏摞成山丘,就是洗不到頭呢?

看著堆積的衣服,心想真多,真不想洗,可是要比著上學的罪,她還是願意多洗衣服,想著臉上竟也沒有不悅,埋頭苦幹。

夏天的衣物汙漬不多,但是汗漬也是熏的人頭蒙,加上她媽有意糟踐,覺得小孩不上學天天在家呆著肯定不行,才十二歲出去打工都沒人要的年紀,擱家狗都嫌棄。有洗衣機也不讓用,有些衣服貼個身兒就扔給她洗,弄個破搓衣板,揉去吧。

佟藝邊抓洗衣粉邊搓,這洗衣粉加上搓衣板會發熱,手紅紅的,外衣都好洗,衣領前襟髒的地方多揉一下,洗她媽的內衣才是費勁,那鋼圈,必須手撓不然還真是不好洗,就這樣洗了倆多小時,洗衣粉放的少了洗不幹淨,多了得多涮洗幾遍,不然衣服幹了有洗衣粉沫,她媽看見還是敲她的頭。她媽過來瞥了一眼說:“不上學天天幹這些活,等兩天你姥地裏玉米熟了掰不及你也回去幹去。”

“行”

佟藝爽快應到,眼裏閃著那也比上學好受的光。

那天天上學老師講課,真是很努力的在聽,筆記記得滿滿登登的就是學不會誰有什麼辦法。

一考試還老墊底兒。

小學剛應付完,初中正要麵子的時候老是這麼搞誰願意,一貼成績單沒見過人的看名字多了就覺得這人八成是個智障,笨的要死。哪有人天天墊底倒數的。

反正是死也不上這個破學了。那會兒還沒有九年義務教育,每年都是交學費,有那錢不如花在其它地方,省得浪費。

佟寶問溫柔:“瞎瞎幹啥呢?”

“幹啥,你說幹啥,洗衣服,一大盆,別喊瞎瞎了,這小名喊的,越喊越瞎,以後喊聰明得了,興許叫叫就靈了”溫柔煩躁的說,這個大閨女懂事聽話,話不多,就是學習太讓人操心,不知道咋回事就是學不會,看著也是那個學生勁兒,就是成績沒眼看。說她和佟寶基因不好吧,那二閨女剛好相反,調皮搗蛋死倔,但是就是成績好,上學老師天天告狀,沒抬過頭,一考試還是第一,弄得人心煩,要是倆孩子均均就好了。

佟寶看溫柔那勁兒也沒多說就烏拉了一句“學校弄好了,開學就能上。佟天明安排的”

“那就行,開學就把她能過去”

“嗯”

屋裏佟藝絲毫不知道她以為以後天天在家洗衣做飯下地幹活,等到了年齡就能像表姐一樣出去打工,回來還是穿的漂漂亮亮的,香香的,一看就是城裏人。命運又被她一點也不溫柔的媽給安排了。

衣服洗完晾好,也沒什麼重活了,就自己滿屋溜達著玩兒,也不說話也不看電視,溫柔看著這大閨女,想著這是指定有點毛病。

就這麼過的半拉月,中間溫柔還把她關係不錯的教師朋友約到家裏說說笑笑,除了看見瞎瞎一頓猛說一頓,連說帶嚇的,說不上學一輩子就隻能下地累死累活幹地裏的活,擺攤兒賣菜,放牛喂豬,沒個好臉子。瞎瞎也不惱,就禮貌的應著,臉上始終沒有一點不悅,溫柔看瞎瞎這樣給朋友對了個眼心裏同時說到,歇菜!!!

日子就這麼晃蕩著,來到開學那天,瞎瞎想著今個家裏肯定沒啥事,也安靜了,她爸出差了,她妹上學去了,家裏就她和她媽,沒多大點事兒繼續蒙頭大睡。

看著妹妹放學回家,溫柔喊著先寫作業再玩

“早寫完了,學校下課都寫完了,放學就是玩的”飛飛不理臉頰上的汗珠子不在乎說到。自己翻櫃子找錢盒裏拿幾毛錢就竄出去買雪糕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