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冷冽的眸光落在沈青書身上。
問:“沈大人,你可知何為為官之道?”
沈青書上前兩步,始終垂著眸子不敢抬起頭。
何為為官之道,這他哪裏知道。
他隻知道這官位是傾盡了大半家財才得來的,來之不易。
見沈青書沒有回答,沈知再問:“你為官又是為了什麼?”
沈青書暗襯道:當然是為了顏麵和斂財。
隻是這是可以說出來的嗎?
沈知又問:“為官至今,你可為鄉親們主持過公道?”
沈青書冷汗直流,收了銀子的主持公道算不算?
驚堂木猛地拍響,沈知眸色漸冷。
“一問三不知,沈青書,你的官位究竟從何而來?”
“我......下官......”沈青書緩緩跪下,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買官的罪名是什麼他不清楚?
萬一攸關性命,他怎麼能輕易承認?
“大人,下官是考取的功名。”沈青書咽了咽口水。
“你是哪一屆的考生,將你的任命文書呈上來。”
知道今日是躲不過去,沈青書隻能呈上自己的任命文書。
“好一份造假的任命文書。”沈知一眼就看出了文書的真假。
想不到竟有人敢私下販賣官職,此事務必稟明聖上。
將沈青書收押待審,事情就算告一段落。
沈知正欲下山尋找母親,一道俏麗的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大人請稍等......”徐嬌淺笑著上前,“前麵不遠便是徐家,大人可願前往歇息片刻?”
“多謝姑娘好意,不過本官另有要事。”沈知冷冷淡淡的越過她走向莫離月。
語氣變得溫柔無比,“莫姑娘,我們走吧。”
姬琉月點頭,隨他一同下山。
“那女子又是何人?”徐嬌看向姬琉月的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
定是她吸引了大人,所以他才會拒絕了自己。
徐嬌的一舉一動,包括她那狠戾的眼神都落入沈裕的眼中。
他緩緩走近徐嬌:“嬌兒,你這是在做什麼?”
從小到大,沈知都是被他欺淩的對象。
在他的眼中,十個沈知都比不上自己。
可如今沈知功成名就,已是沈家都高攀不起的存在。
就連一向傲氣的徐嬌都為了他而低聲下氣。
沈知他真是該死。
“沈裕,我的小名可不是你能喚的,還請喚我一聲徐小姐。”
徐嬌瞥了他一眼,眼神極其不屑。
如今,沈家的名聲已經徹底臭了,還因此得罪了沈青書和大理寺卿。
沈裕不會還在妄想著自己和他還有可能吧?
“你......我們的婚事已經定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口頭上的定下算不得數,我又沒有與你定親,這門婚事就此做罷。”
徐嬌冷哼一聲,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
果然沈家的人臉皮都很厚,沈知除外。
望著徐嬌那冷漠無情的背影,沈裕咬著牙,額前青筋暴起。
“沈知,徐嬌,你們都該死。”
客棧中。
沈老夫人倚在窗欞邊望眼欲穿。
已經這般久了,知兒怎的還未回來?
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不行,她得去看看。
萬一知兒出事,她也活不下去。
她剛剛邁出門口,月華急忙上前阻攔。
“老夫人,您盡管放寬心,沈大人會處理好的,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那他大理寺卿的位置早就坐不安穩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我的心還是定不下來。”老夫人捂著心口,總感覺心口處隱隱發疼。
“小姐,沈大人,你們回來了。”樓下傳來月升的聲音。
老夫人提著裙擺邁下樓梯,直到確認沈知安然無恙,她心口的大石才徹底放了下來。
“知兒啊,他們可有為難你?”她心急如焚的問。
沈知笑著搖頭:“沒有,母親,這是斷親書。”
他將斷親文書遞到母親麵前,“今後,我們與沈家再無半點瓜葛。”
“斷親書?”老夫人難忍淚水:“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孩子他爹,泉下有知,你可別怪罪知兒。
他不是任性妄為,隻是被逼無奈才會出此下策。
“那宅子和田地都當做父親的一片孝心,贈與二老。”
“母親,你可願意?”沈知試探性的問。
他知道母親舍不得和父親共同建立的宅子。
也知道母親不想居住在京城。
可是讓母親一人留在沈家村,他真的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