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異世界。
麵積廣大的聖理斯大陸。
這片大陸生活著人類,精靈,獸人,矮人四大種族。以及蜥蜴人,海族,吸血鬼,不死族等多個小種族。還有著數不盡的魔物軍團。
這是一片崇尚魔法的大陸,當然了,還是有一些老一輩的紈固分子崇尚學起來困難實力又弱的劍技。
聖德華龍國西北邊緣的西斯裏亞平原邊境的核心城市,龍泉城。
血腥的人獸戰場。
黃沙散漫風蕭索,四處是王國士兵的斷臂斷指,在沙堆裏插著數不盡的斷槍斷劍,赤地千裏的沙漠竟也流出猩紅的“河水”。
而在屍體堆的正中間,屹立著一麵赤紅的聖德華龍國國旗,雖有破碎,卻依舊隨風飄揚。
而那些士兵,都是為了保衛聖德華龍王國而戰死的。
此時,近百年未曾下雪的西北邊境,竟破天荒的下起了雪來,雪雖然不大,但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這些雪試圖將戰場上數以萬計的人類獸人的屍體所掩蓋,卻怎樣都做不到。
空氣中彌漫著死亡和不安的氣息,不知何處而來的風,攜帶著一聲嬰兒啼哭而來。
也不知是從何而來的棄嬰。
也不知是從何而來的老者。
白發老者尋聲而來,在屍體堆中來回尋找,終於在一處角落中發現一位躺在木籃子裏被棉被包裹的滿臉凍得通紅的嬰兒。
籃子中的男嬰小臉被凍得紅彤彤的,小手緊握著一把銅製的小匕首,在他蓋著的棉被上有一張被雪覆蓋的銅製名牌。
白發老者俯下身來,搓了搓手,哈了一口氣,拿起那張名片,用遍布皺紋的右手輕輕擦拭掉銅製名牌上的細雪。
上麵寫著三個由楷書構成的大字。
陸晚風。
白發老者仔細檢查籃中嬰兒的骨相和經脈之後,旋即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造化弄人嗎?我的弟子才全部戰死,這就來了個天選之子?”
剛剛的人獸戰爭,白發老者門下的20多名弟子全部戰死。
屬於他的,屬於整個公會,屬於整個劍技者的根全部沒了。
可如今。
是上天可憐他嗎?
有些可笑。
如今的他已經命不久矣,又有什麼時間教導這名男嬰呢?
想到這裏,他又自嘲的笑了笑,但抱著籃子的手卻愈發的緊。
白發老者看向籃中,那名男嬰正睜大眼睛看向自己,眼中似有星辰。
“或許呢。”
白發老者將裝著男嬰的籃子放下,用男嬰手中的銅製小匕首劃破自己的右手手指,隨後用血將男嬰的名牌改寫。
陸挽風。
“你現在就是我的最後一任弟子了,希望你能擔任起這個重擔,也許我陪不了你很久,也許我無法看到你以後光複公會,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白發老者伸出左手,捏了捏男嬰幹瘦的小臉,笑著說道。
而男嬰似乎也聽懂了什麼。
也乖巧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兩位魔法師從戰場經過,他們穿著法師袍,手中拿著各色的魔法棒。
一位水係魔法師,一位火係魔法師。
其中的一位水係魔法師站在由獸人組成的屍山上,看著遠處的劍技者的屍體,調侃道:“這就是劍技者的實力嗎?還是魔法好使啊,看來它被更替,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另一位火係魔法師走上前來,輕輕的拍了一下水係魔法師的肩膀,叮囑道:“少說兩句。他們,包括那些王國士兵,都是為了保衛王國而犧牲的,同樣是英雄。”
“我沒有瞧不起他們。”水係魔法師尷尬的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隻是為他們感到不值,如果他們學習魔法的話,一年就能抵過他們數十年的努力。他們學習劍技,又是為了什麼?在我看來,他們的思想似乎有些固化了。”
水係法師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話,隨後和火係法師一同離去。
而白發老者聽後,隻是搖了搖頭,輕聲咳嗽了兩聲,眼中流出兩行清淚:“師父托付的技藝,我怎能忘卻,老祖宗流傳下來的東西。”
“忘不得。”
“忘不得。”
“忘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