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五,我如今的進度(1 / 2)

我們還聊了色情片,我說,空調壞了,風扇嗚嗚嗚連軸轉。草,不如睡咖啡館,我說,一條毛毯,一張皮質沙發,一個寂寞青年的遺精之夜。李風會罵死你的,大尾說。我打開電腦,頭戴耳機,旋一首動感的歌。我喜歡鄧紫棋的rap,我說的是某首聽起來在哭鼻子實則蠻酷的歌。我跑偏了,阿尋,我中午又吃了南門的螺獅粉,一整張炸蛋,不沾油的空心菜,某個胸大的高中女孩。麵前擺著女孩吃剩的碗筷,沒人收拾,得,我喝了一碗紅糖水摻豆腐腦,我第一口以為是雞蛋羹呢。

的確,沒退成,無所謂,江南老師的課,我是說,儒雅老爺子的課,右胳膊似乎擦傷了,真不知道他去過多少個國家,連希臘語也會說(我猜的)。你知道嗎,阿尋,我不知道有多少(漢語言的)兩足直立行走動物,理解亞裏士多德的摹仿論“活動式餐桌”究竟可以轉灑多少種口味的飲料。我可以在Subject和Obeject之間赤腳踢球,不管Way不Way,偶爾拉個Media(啦啦隊隊長),你知道,隔行如隔山,何況傳銷和傳播僅一字之隔。

下課了,校園如悶在褲頭裏的雞巴,我都說了,褲頭買大不買小,睾丸調節人體體溫(誰說的,我忘了,某個教授吧),馬虎不得。你看,我最近的雞巴就沒怎麼漲,幸福指數直增零點五個誇克。說回我和鄧廖,他在咖啡館值夜班,還有一個粗腿學姐(我猜的),以及那個搬桌子格外熱心,難得放下考研資料,耍起手遊的(名字裏帶森字的)大哥。《明日邊緣》,聽說過,沒看過,我說,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他的對麵。我喝得慣,我說,沒一會,他端來一杯冰美式,冰沒那麼多,堪比劉鵬瞬間良心發作。

我們的確聊了很多,多到可以寫兩個章節,換算成朋友圈有二十條。我本打算聊偵探小說、同齡女孩和盧梭。可我隻是提了一嘴,大部分時間是我在聽他說。他最近在讀福柯,頭皮光光、拳頭健碩的福柯。我們聊《索拉裏斯星》,一個沒有名字的波蘭科幻小說家的大作,有人批判,有人繼續活著。《三體》,你繞不開,正如擦屁股的前提是找到與性別匹配的廁所,軟科幻與硬科幻雙開花。你要我聊嗎?我不想說,關於《三體》,人們已經說的太多。我想,阿拉伯人之欣賞亞裏士多德,和塵土之昂貴不能說沒有牽涉。

楊大哥,我姑且這樣叫吧。一個高高壯壯的胖子,皮膚黑(黑裏透出某種暗紅色),滿臉疙瘩印,右手手腕戴著一個緊箍咒(悟空同款)。許多人,我就不一一列舉了,曾對他頗有微詞,我想如今也是。關於我和他的故事,留待後文再說。此時此刻,江南老師正在黑板上大書特書(真是難得)。arete(原諒我打不出某個字母頭頂上的羽毛),卓越,善與好之焦灼,特指美德。我想,從《詩學》解讀這門課身上,我逐漸學會了某種斟酌(文字的)意識,如此一來,我或許能夠一邊躲在被窩裏搔蛋蛋一邊默誦古希臘詩歌。開玩笑了,各位漢語言文學的同誌們,我無意冒犯,我是一名正兒八經的文學愛好者,你可以理解成一個帽子收藏家或青蛙修改器。畢竟,若沒有洛爾迦、盧梭和J·D·塞林格,我極有可能變成一個躺在精神病院過道上拉屎的淫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