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清滴下一滴冷汗,與其留在原地等人砸,還不如主動出擊!
叢林被極快的移動速度造成的風勢所攪亂,一道黑影唰地閃現到薛瑩瑩眼前。
“我先聲明,地上這人我不認識,我隻是路過。”拾清搶先開口。
“原來如此……你埋伏在附近,是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趁我不備,打我一個措手不及。”
拾清怒了,“你這人怎麼把別人想得這麼歹毒。你當我是你嗎?”
兩人不得不再次對上,繼續上次被半途阻截的爭鬥。
隻不過,多過了幾招,薛瑩瑩眉目間的謹慎便逐漸放緩,變為一種貓捉老鼠的戲弄。
薛瑩瑩審判道,“空有身法與力氣,身體素質與反應能力,以及體格的強健程度,都無法與靈獸鬥師相提並論。”
“虧我還以為你有了多大長進,不過是借靈獸逞威風的草包。”
她為此前的謹慎感到可笑,拾清在靈心宗晉升快又如何,那不還隻是個野雞宗門,和渡生門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論起師資力量,也必須是渡生門占上風,二人的差距,早就在選擇不同的宗門時,拉開了。
拾清則逐漸感到自己應對的疲乏,薛瑩瑩的戰鬥意識比她強上太多了。她自小就被薛父送去參加各種小比賽,不僅不怯場,還越打越激烈。
且靈獸鬥師在脫離靈獸後,也是一支戰力。也就是說,拾清在同時應對兩位敵人,還是合作十分默契的敵人。
“嗷——”黑疾犬的腹部受到猛烈的衝擊,連帶著拾清也被擊落。
她被粗糙的地麵磨破了臉頰與雙手,腦袋一陣暈眩,然而她不能停留在此。
眼前的蒼青狼蓄勢待發。
它想趁黑疾犬沒有爬起來時,繼續補充傷害。它的優勢在於力量,可速度也不慢,空氣中隻留下蒼青色的虛影。
拾清努力平下心跳,眯起眼睛,直到那虛影變成一道流暢的軌跡,她奮力一撲——
她抱住了蒼青狼的尾巴!
“把她甩下去!”薛瑩瑩命令的同時,則衝向拾清,雙臂向後一抖,指節中的縫隙彈出縫隙長刃。
她越跑越近,手臂左右揮擺,眼見就要劃破拾清胳膊!
“嗷嗷嗷嗷嗷——”
發出慘叫的不是拾清,而是蒼青狼!
它難以置信地回頭看向自己的臀部,那裏空無一物!而拾清則抱著一截完整的狼尾,飛向遠處。
蒼青狼的尾巴被齊根切斷!
斷口血流噴湧,劇痛難耐!尾巴不是擺設,更用於平衡,它僅僅是走了幾步,便感到極大的不適應……它感到自己缺失了重要的一部分。
這使它無措地停留在原地,不敢動作。
拾清此刻也並不好受。
作為靈獸醫師,每日都在修煉靈力的精確操控,將靈力化為有實質的手術刀。
此刻,這手術刀第一次從傷殘的靈獸身上移開,刺向了一隻真正健全的、強壯的靈獸。
那截狼尾還在她懷裏抽動,神經的反射還無法停下。拾清感到一陣惡寒,不僅為這狼尾,也為自己。
但她管不了那麼多了,她的心隻會偏向自己的靈獸。如果因為她的仁慈讓小黑豆死去,她一輩子也無法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