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我怎麼做,何時做,還要得到你的應允?”
“當然不用。那你也別把我們當做仆人一樣來使喚,我們沒有義務給你大半夜開門。大小姐。”
女弟子的話,使得薛瑩瑩麵上的傲氣變為陰沉。
原本整日在薛家被稱作大小姐,本該習慣的,可渡生門這些弟子這般說,便是不懷好意。
隻因她剛渡生門時,才得知不能帶仆人一同生活。笑話?難道要她自己去做那些下人幹的事情?她直接找了長老要求給她一個特例。本以為長老會看在她天賦出眾,還是富家之女的份上,通融一番,誰知對方是個頑固不化的老東西。
“進我渡生門,你便不是大小姐,而是一個小小弟子。作為弟子,應當與宗門其餘弟子關心友愛,而不是分出高低貴賤。”
這番話是當著眾人的麵前說的,還特地在第二日的迎新弟子的早會上著重強調。
薛瑩瑩在台下,麵色青紅交加,不過此時無人來安慰勸解她,因為她不能帶仆從。
而眾人,在與薛瑩瑩相處的過程中,逐漸將她與當日被長老點名的“大小姐”對上了號。
“你們是什麼東西,也敢這麼說我?”
“ 你呢?不過是一個凡人商賈出來的俗世千金罷了,真拿自己當盤菜。”
凡人商賈出來的俗世千金。
薛瑩瑩的呼吸粗重起來。
薛瑩瑩這輩子第一次離家這麼遠,才發現外麵的世界與家鄉大不一樣。
她在小城裏鳳毛麟角,誰人不認識?誰敢不對她尊敬有加?
可這兒的人,都是和她一樣的起點,甚至有些比她還優秀,家世比她還高。
以至於,她不能像在家裏那般隨意撒火。
這次也是,隻因她記錯了課業的結束時間。她盯著眼前人,怒氣上湧,“你們既然都知道何時結束課業,為什麼不及早告訴我?我也不必這樣半夜才回來。”
“哈哈哈?”三位同寢屋的弟子被氣笑了,“我們都說了,不是你的仆人,你自己不操心你的課業,還賴在我們身上?”
薛瑩瑩這次不說話了,她無視了其他人,脫了衣服就躺在自己的床上。
她不是沒有想過一個人搬出來住,甚至去央求了自己的父母親。然而寵愛自己多年的父母,卻直截了當地拒絕了她的請求。
“為什麼?我出來住不就可以帶仆人了?”
“你以為爹娘千辛萬苦讓你進渡生門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讓你享樂嗎?你竟一點不了解爹的苦心!你要好好結識同門弟子,與他們處好關係,他們一旦闖蕩出了名頭,都會成為你的人脈!”
薛瑩瑩這才意識到,以前是別人巴結自己,現在是自己要巴結別人。
做夢!她才不會做這種自跌身價的事。
翌日,便是上交課業的日子。
薛瑩瑩按時上交,並得到了不錯的成績,她彎著眉眼,想去看其餘三人的表情。
可她們三人卻坐得離她極遠,那般大的空隙,好似在表明與她並不相熟。
薛瑩瑩的嘴角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