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碧草,青煙嫋嫋,穆哈拉草原上,經過一夜的雨露風霜,清晨迎來一天的第一縷陽光。一切都是新的,草地上沾滿了閃亮的露珠,在晨光中熠熠生光。
這裏地處極北,即便是春天,可天氣依然寒冷,薄霧在晨輝中慢慢消散,像妙齡少女含羞帶澀地拔開臉上的麵紗。
燕無痕毫無預兆地到來讓一一忙的不可開交,帳篷隻有一個,雖然接受過新時代教育的她並不在意所謂的男女授受不親,可某人卻一臉不情願,非要出去,寧願站一夜,一一本生氣地想隨他便,可躺了一會還是不忍心,外麵隨時都可能下雨,無奈之下,隻能厚著臉皮去村裏借了帳篷過來。她還記得當時吉朗媽媽笑的合不攏嘴,取笑說道:“都要成親了,還講究這個?”
哎,她也不想講究的,可這個男人,當真難伺候!
一夜睡的安心舒適,早上是被嗩呐聲吵醒的,一一拉高被子,把頭蒙住,可,聲音仿佛就響在耳邊,翻了幾個身,還是坐了幾來。
“啊!你,你怎麼坐在這裏?”一一剛睜開眼就見燕無痕端正地坐在床沿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她,好像很生氣地樣子。她沒來由地也想發火,偷偷跑進她的房間,她還沒生氣,他倒先生起氣來了。咦?怎麼回事?怎麼他進來,她一點都不知道?
男人臭著臉,想著自己一夜未睡,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本以為她會起來做飯犒勞一下他的胃,可她倒好,竟然好夢正甜!
“我進來你都不知道?如果我是壞人怎麼辦?”沒來由地,想痛打她一頓。
一一紅著臉,忙不迭地把被子拉過肩,擋住胸前,心裏暗暗嘀咕,他還敢說?還不是因為知道他睡在隔壁,她才會放心大膽地睡覺嗎?
“你怎麼進來了?不懂禮貌!”一一白了他一眼,把臉別開,看向垂下的簾子,有絲縷陽光透過縫隙照進來,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燕無痕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是誰昨天還邀請我住在這裏的?”
一一又氣又怒,“燕無痕!你,你卑鄙!”
“是啊,我應該再卑鄙一點,把簾子掀起來,讓大家看看他們心中的女神發怒的樣子。”男人說著就站了起來,似乎真打算掀起簾子。
一一一急,忙伸手抓住他的衣擺,一時語塞,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說什麼?什麼大家?他們離這還有段距離呢!”
“莫大叔,麻煩你吹聲嗩呐,給新娘聽聽。”燕無痕壞壞地笑了笑,伸手抱住她的小手,嘲著簾外說了一句。象征著幸福的嗩呐聲頓時就響了起來,聲音中透著無比的喜悅,縈繞在潔白的帳篷外麵,透過簾子鑽了進來。
一一張大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半天才反應過來,“你幹嗎穿成這樣,新娘,新娘在哪?今天誰成親?”
“要不要我幫你穿衣服?是誰昨天答應嫁給我的?”
這未免也太快了吧!雖然她是想嫁給他,可,可也沒想到他動作會這麼快啊!她忽然就慌了起來,她還沒有做好準備,至少連一件喜氣的衣服都沒有,之前以為他已經死了,所以她的衣服除了白的就是黑的,現在到哪裏弄紅色的衣服?
她這樣想著,突然感覺後背一暖,燕無痕已經坐了過去,把她摟在懷裏,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性感的嗓音溫熱地撲在她潮紅的臉頰上,“一一,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一輩子,如果不是你,我想,我可能再也不會醒過來。我不想再錯過你,不想再浪費時間,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你綁在我身邊,日夜看著你,所以,我一大早就去村裏請了他們當見證人,但是村子裏的人好像早有準備,你看,連他們都這麼急,我也沒辦法,他們急著把你嫁出去,我隻能委屈成全了。”
他說的無辜,好像他是被逼婚一樣,一一猛地掐了他一下,另一隻手忙捂住他的嘴唇,他的聲音就這樣被湮沒在了嘴裏,還沒萌芽就被扼殺了。一一壞笑說道:“別叫,小心他們笑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