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小圓球,影影她,真的徹底死了嗎?她怎麼不親自報仇啊,她能不能活過來啊,這具可憐冰冷的屍體幹嘛托付別人啊,”齊瑛瑛有一種心裏說不出來的難受,她不理解,明明再堅持堅持就能活下去,幹嘛非要尋死覓活。
“宿主,你不能用你所處世界的思維去思考啊。”沐雪看著齊瑛瑛,它明白,齊瑛瑛在惋惜齊影影的同時也在對過去的自己道別,她何時不也是這樣,想主動離去拋棄一切不管。
齊影影所處的世界雖是異世界,但當時的社會也是深受封建思想影響,父權社會,男人是天,一大家子隻能靠男人,“女子無才便是德”這種說法在齊瑛瑛的社會是斷章取義的曲解,可在這裏女子接受書籍教育進學堂也是少之又少,除了有權有勢的家族敢於送女兒進學堂,普通的平民百眾根本不會考慮。“嫁出去就是外人了”才是正解。
“看來這個社會真是充滿不公平。”齊瑛瑛擦了擦眼角,隨後俯身下去融入原主齊影影身體裏,隨著齊影影的狀態昏睡著。
---------------------------------------------------------------------------------------------------------------------
我是齊影影,其意如名,像個影子一樣活在這偌大的齊府。
我有一個姐姐大我三歲,是我小娘張娘子的孩子,張小娘雖是妾室但是這府裏人盡皆知她獨得爹爹寵愛,疼愛我姐姐齊暖暖也是有目共睹,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嗬嗬“暖暖”。我也不知道爹爹為何討厭我娘親和我,明明我才是嫡長女,明明我娘才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如若不愛,那為何大張旗鼓,十裏紅妝的迎娶娘親?如若愛,那可這些年來,他們所有人都會欺壓,辱罵我們,甚至與娘親最為忠心的楊媽媽也被那些人汙蔑以盜竊財物,謀害主子的罪名攆出府。
後來娘親懷孕了,父親也終於開始關心我們,那年冬天我們比平時每個月多了三筐好碳塊,棉衣棉被也比以往厚實。
我和娘親非常期待著這個小生命的到來,我和娘親約定好了,要是個妹妹我就教她梳辮子挽發髻,讓她端莊大方,娘親就教她彈古琴,到時候閑來無事我們可以趁著陽光在院子裏尋歡作樂;要是個男孩,我就監督他鍛煉身體,娘親可以教他寫字作畫,我們一起看古籍,談論趣事。那天阿娘的肚子圓圓的,我輕輕撫上去,那個小生命還動了動,仿佛在回應我們。
比迎接夏天的蟬鳴先到來的是蘭亭軒的喧鬧聲,那天傍晚,阿娘像往常一樣吃著糕點,可不知怎的一塊糕點的功夫娘親打翻了我正要吃糕點的手,以後捂著肚子呼吸急促,聲音顫抖的叫著叫楊媽媽請大夫,楊媽媽看見屋內場景慌亂的失去了禮數,大吵大叫的跑出去請大夫,她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慌亂間鞋子跑丟了一隻。我看著娘親,像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音調,一字字說著“小影兒,娘親對不起你,沒有保護好你。你快...快.....躲起來,看...見什麼都不要.....出聲音。”
阿娘用最後一絲力氣把我藏到了衣櫃後麵的暗門,我當時慌張極了,跌跌撞撞被推進暗門,我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想哭但是阿娘的話讓我捂著自己的嘴巴。透過門縫我看著阿娘步履蹣跚扶著肚子移動到床邊,阿娘望向暗門方向,用盡最後的力氣比劃出“不要發出聲音“”的手勢。我隻記得阿娘當時很疼非常疼,阿娘叫聲傳遍整個房間,整個蘭亭軒都在喧鬧,丫鬟下人們在各處忙活,接水的,拿接產用具的...一時間場麵混亂,聲音嘈雜,也有人在說閑話。隻一會兒的功夫阿娘下半身開始滲血,整個床被血染紅了 ,阿娘呼吸急促撕心裂肺的喊著。
“我說夫人,別費力掙紮了,整個齊府就你們蘭亭軒最吵。我們夫人突發心急,大夫在我們芙蓉軒呢,您在等等,畢竟我們家夫人身子骨一直不好,您也是知道的。”我在暗門裏半蹲著身體,微不足道的光亮讓我感到害怕,我不知道說話的是誰,我看不清她的臉,芙蓉軒想必是張小娘派來的,我本想衝出去找楊媽媽和她說阿娘很痛苦,找父親讓她為阿娘請大夫,可我用力推門可是門被阿娘鎖住了,鎖的死死的,我用力拍打出聲音被阿娘的嘶吼聲掩蓋,我本想繼續可以阿娘眼睛死死盯著這邊,我隻好停下動作雙手捂住嘴巴不發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