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嘶…呼…呃~”
狠狠的摔上門後,一個瘦高的男人伏下腰猛烈的喘著氣。然後就是劇烈的咳嗽,肺幾乎都要被他咳出來。
“去**的!我就出去買個菜怎麼***又遇到這鬼玩意啊!”
張天定歇斯底裏的咆哮著,把最後的一絲溫柔留給手中斥二十塊錢巨資購入的蔬菜與肉類,終於是支持不住的倒在了可敬的大地母親上。他的思緒完全的撕裂開門外不明生物的恐懼封鎖,
就在門外令人牙酸的刮擦聲中
他突然回想起自己的人生。
張天定,北省東城人。
父母雙亡,在孤兒院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年後被一對老公婆收養。
又渾渾噩噩的在學校過了十八歲後來到一所中等的第一梯隊大學,在土木工程的灰土裏度過了自己的大學生活。
同宿舍的同學給了他一個保研的機會,使他最終不負眾望的在那對婆媽的老公婆的小區裏成為了一號“別人家的孩子”。
但是他不在乎。人們始終否認這回事,但他始終認為:
那些人在議論我。
晚上睡覺前他似乎有聽到那對公婆在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張天定”。
而在他衝出去質問的時候,那對公婆又否認了這個事實,反而用古怪的眼神看著他。
他在上學的時候時常會聽到同學們細碎的聲音。
又是有意無意的“張天定”。
他已經放棄了詢問他們的這個選擇,反正他們也不會承認,還會用更令人窒息的眼神壓迫他。
好不容易上了個大學,宿舍裏遇到了新朋友。
結果就在那一晚,老A和他不告而別。
第二天和他見麵的是大腿骨戳到肚子裏給腦袋都頂出來的半堆爛肉。
學校封口費給的很足:一套郊區的小房子,一份可以畢業留在學校當助教的邀請,
還有一份保研。隻要他們保證不把這事說出去。
從郊區房子回來的那一晚他沒有睡著,在枕頭上翻來覆去,直到枕頭底下的一個信封被彈了出來,上麵寫著:
“給最好的義子天定的禮物”
裏麵是整整的三千塊錢,還有一張莎草紙寫成的信。
老A爬上他的床頭,坐在那裏,平日裏緊繃的麵孔變得突然很輕鬆,他微笑起來,對正拿著三千塊錢發愣的張天定說道:
“如你所見,我親愛的好兒子,盡管你平日裏吃喝鏢賭無惡不作還喜歡順我東西。”
“我最終還是給你留下了點好的。”他撓了撓頭,正如他以前和張天定獨處時那樣。
“我可能在你看到這個信的時候已經離開了,不管是以怎麼樣的姿勢。”
“我累了,我覺得比起以前的我來說,遇到你這樣的妙人以後的我更像我,但我已經不想在戰鬥了。”
“所以我想了想,決定臨走的時候再送你們哥幾個一樣禮物,或許也是我最後的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