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花閣,裏麵的男子女子個個精通琴棋書畫。好聽一點的,就是會友雅閣,難聽一點就是花柳倌巷,賣藝不賣身,也隻是個噱頭。
黎王爺竟然會到那種地方,真是出人意外!難怪沒人能知道他行蹤。
“走,到陸府!”柰子諷刺一笑。
這兩個人,用來對付黎雋永,毫無用處。隻不過,從來都是閉門謝客,是黎雋永心上人的暖兒姑娘,恐怕就不同了。
一行人踩著黎王府護衛的身體,出了院子。
到陸府,他們注定踢到鐵板上。
顧盈盈心中的氣還沒地方撒呢。他們擋在槍口上正好!
一夜在狂風暴雨中過去,朝陽蓬勃升起。
雨,早已衝刷幹淨玄武門門上的血跡,一如既往的漆黑沉重,似乎一切沒發生過。
塵埃落定,唯有經曆的人才知道那一夜的艱難。
昨晚傳來的消息,讓人瑟瑟發抖。隨著詔令的頒發,所有在家等消息的人才鬆了一口氣。
難免有些人依舊寢食難安。
顧盈盈急急忙忙進宮,看見的是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的楚明晰。
她一下子,哇的哭出來。連站在旁邊的皇帝都不顧了。
楚明晰心一荒,“別哭,別哭啊。”
顧盈盈一點都不理他,使勁的掉眼淚。
楚明晰看著皇帝,皇帝卻默默的退了出去。
老六是被老五刺傷的。老三竟然將老五找了回來,本來兄弟相見,該是兄弟情深,老五卻為了女人將老三刺傷。
老三謀反,已經是給他最大的打擊。兄弟相殘,果然是無情帝王家。
皇帝心灰意冷。
楚明晰被顧盈盈的金豆子嚇怕了,連忙保證沒有下一次,對天發了好幾次誓,顧盈盈才收起眼淚。
陸唯銘踏著時間進來,“該換藥了。”
然後,就是顧盈盈細心地幫楚明晰換藥。
“唯銘。”
“嗯?”
“你父親……”
陸唯銘皺眉,臉色不變,“是不是有待確定。他是敗叛軍的人,該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
不怪他冷漠。他跟著陸長老,不知看透了多少生死。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說是他父親。有著血緣關係,那又如何?將他遺棄的那一刻,他就不是他父親了!
值得珍惜的,始終是身邊的人。
“你還是見他一麵吧!何況他救了你,他要是真心悔改,總得給他一個機會。”
陸唯銘不鹹不淡的點頭,“我先回去,讓長雲過來照顧你。”
昨晚,他作為師兄,武功又比花長雲高,所以跟著楚明晰進宮應付突發情況。他如今有些累,想回去好好休息。同時將那人的話消化掉。
那人,終究對他還是有影響的。要不是他,他可能非死即傷。
也算是救了他。
柳含依,用小暖惑他心神,也是夠狠的!
“銘兒。”陸長老知道了內情。
“爺爺,我累了,想歇會兒。”陸唯銘疲態盡顯。不僅身體累,精神也累。十多年來,他第一次感到人生竟然是那麼累的。
要是暖兒在就好了。她一定會想方設法讓他忘記煩惱。可惜,妹妹如今是別人的了。
他何時能有一朵解語花?驀然的,腦海裏浮現起陶元涵的臉。
他歎一口氣,昨晚他在瀕死的邊緣時,想起的也是她。
可能,真的要問問爺爺了。這麼拖拖拉拉下去,後悔的,隻會是自己。
陸長老也不繼續,“我讓下人給你準備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