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馬飛速的在山道中奔跑,宛如一條疾馳而過的閃電,一閃而過,快到連時間都抓不住尾巴。
一個華服男子伏在馬上,雙手緊緊的摟著馬脖子,蒼白的臉讓他看起來很虛弱。因為他受傷了,血跡在他的身上蔓延到馬的身上,一滴一滴的隨著馬的移動,滴出了一條由血點組成的路。
他一身受了傷,不知跑了多久,但他不敢停,因為稍微一回頭就能,看見那緊緊地追來的殺手。
男子緊抿著唇,神色凝重。作為一個王爺,被人追殺的次數不少,可是長到這麼大了,很少再有一次被人追殺的如此落荒而逃。
前路很遠,也不知道什麼路,但他隻能選擇逃,逃還有出路,不逃,下場是看得見的地獄。
而且就算是他想停也停不了,因為他的馬兒中箭了,正在受驚中不停的狂奔,他現在是在無力安撫,任由它帶著自己狂奔。
隻是他不知道這一奔就差點把他送上了狂犬之路。因為前麵沒有路了。
在一片斷崖中,他還沒來得及轉頭就墜入雲端,隻看見藍天一片,然後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後麵追著來的殺手,明顯也看到了突然消失的人和馬,速度加快了之後又放慢,一個接著一個的,在懸崖邊上停了下來。
暗紅色黑衣蒙著麵的為首殺手頭頭打量了周圍,隻看見那深不見底的懸崖,這麵都是崖壁,找不到下去的路,暫時沒有其他法子,揮了揮手就帶著一眾小弟退了走。
而在這場禍患不遠的地方是一座桃花村。
桃花村名副其實,它坐落在如夢如幻的桃林裏,籠罩在朦朧的雲霧中,正是桃花三月,相應的粉桃色,給大地添上了一抹不一樣的顏色美。此時滿山桃樹落英繽紛,仿如仙境。
從高處看,村子四周是綿綿青山,疊疊岩層,包圍著零星的幾十棟農舍,看起來就十多戶人家。
小路曲折迂回,村裏嫋嫋炊煙升騰而起,與山光雲霧接壤,稀稀揚揚,風光如畫。
周圍青山巒巒,坡陡崖峭,這是個與世隔絕的小村子,恐怕是縣誌都會遺忘記錄的地方。
放眼望去,可以看見在村子外田地裏,兩兩三三的村民,在地裏的幹完活正往回走。
一年四季在於春,對於村裏的一些村民來說,種地,不僅是在維護生計,更是一種對時間的消遣。
一個稚嫩的女孩,約莫十一二歲,站在田壟上張望。她穿著灰色布衣,掩不蓋她五官美麗無雙,肌膚潤澤著健康的小麥色,秀發隨意梳了個辮子,用紅繩子紮起來,看起來清新自然,除了腰間掛著一枚白色玉佩,身上沒有其他多餘的飾品。
風玉暖走在田壟上,抱著一個籃子,籃子裏還可見到一個瓷碗裏裝著半捧豆子,鞋麵和腳邊的衣裳沾了些泥巴,一看就是從地裏幹活回來的。
“阿玉,種完豆子還不回家?在等陸長老他們回來?”一名同樣是布衣打扮、發高高盤起的十七八歲年輕俏麗婦女,從田地裏走過來,她看見美麗女子在張望,就問。
俏麗婦女是村子裏的餘家小媳婦,姓程,閨名叫雪麗。餘家人口不複雜,她嫁到餘家後,對這個小妹妹般的風玉暖很是喜歡,村子人也不多,正和風玉暖談的來。
昨天村子裏的人一早就到最近的城鎮裏趕集,城鎮距離這裏有點遠,走路要走上好半天,估計今晚會趕回來。
名為風玉暖的美麗少女抿著嘴,明顯一臉的憂慮,她點點頭回答:“我爹爹的藥又換了個方子,我正盼著陸老頭能將藥抓齊帶回來。”
“風叔的病又……”餘家小嫂子突然發現不對,說了一半,欲言又止。
玉暖的爹爹風華龍是病了好些年頭了,近兩年日益加重,玉暖的性子也變得更是沉穩了。
“嗯,嫂子。父親的病不是一日兩日的了。我不盼著他一下子好全,也希望能逐漸好起來。”風玉暖。神色平靜中遠遠地有一絲擔憂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