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秋風知我意(1 / 2)

“切,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你這麼著急,我肯定不攔你,不過這回你可得想好,這婚要真結了你個混小子可得收心了。”

“那還用你說,我能拿終身大事開玩笑嗎,行了,你先開車吧,下個月等我消息啊!”

嘟嘟嘟......

“我從來不想獨身。

卻又預感晚婚。

我在等。

世上唯一契合靈魂......”

音響裏是李宗盛的晚婚,十分應景。

砰,清脆的響聲,火苗竄起,祁柯吸了一口煙,看著手中複雜雕花的Zippo盔甲機,外殼磨損嚴重,握在手裏摩挲了會,思緒順著車窗飄出。

連上學時候最混蛋的室友都要結婚了,自己這個最不混蛋的還連個女朋友或者即將成為女朋友的目標也沒有。

以前總覺得結婚離自己還很遠很遠,就算周邊的朋友一個接一個結婚,祁柯也沒什麼實感,不當回事。

直到今天接到孫宇航的電話,前幾年這個還跟自己蹲路邊抽著煙,瞥美女大腿的屌毛,突然要為人夫了,實在讓人感歎時光唏噓啊......

幾個室友曾經還討論過,513宿舍六個人誰最早結婚,杜通說肯定是我啊,我跟我女朋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快得了吧,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人家就沒沒承認過是你女朋友。”

“你懂球,我倆就差給窗戶紙捅破了。”

“我覺得咱們宿舍結婚最早的沒準是祁柯啊,這小子女朋友就沒斷過!”

“對對對,我說也是,昨天他女朋友又送他一個Zippo,還盔甲機,老子攢一學期錢也沒舍得買,人還賊漂亮,媽的此獠當誅啊......”

“當時導員說他什麼來著?一隻小蜜蜂啊!飛進花叢中啊!”

......

合著我就一采花賊是吧,祁柯心中無語,懶得反駁,那時候他從來沒想過結婚的問題。

“媽的前麵走不走啊!綠燈都過一半了!”

祁柯猛然回過神,看眼後視鏡,後麵開路虎的光頭大哥掐著根煙指著他罵。

“裝逼。”

祁柯一腳油門,轎車猛竄出去,遊進前方的車水馬龍之中左右穿插,好似黑色的蛟龍。一輛B級家用車讓他開得比性能車還暴躁。

......

入夜,祁柯趴在床上搜著天津知名景點,什麼瓷房子,什麼張學良故居,都是些收門票的商業景點,凡是商業景點,都是資本家賺錢的工具,祁柯自詡聰明人,肯定是不會去。

祁柯翻了個身,看著有些陌生的屋子。

祁柯是個自由小說作者,雖然寫的不溫不火,但是好歹一個月能穩定到四五千。

或是早就厭倦了自己的生活,祁柯在自己的收入穩定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離開原有的生活環境。

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空白的人,對愛情寡淡,對親情寡淡,對金錢寡淡。

金錢對他唯一的作用就是讓他在找到自我的路上不至於被餓死。祁柯也很難高興,很難悲傷,祁柯信奉的是一句很俗套的話:世界沒了誰都能轉。

確實,在祁柯的世界裏,他從來沒有愛過誰,從來沒有過離不開的人,也沒有人能影響到他的情緒。自己曾嚐試瘋狂的追求某一個女孩,瘋狂對每一個女孩好,但等到分手時,內心依舊無比平靜。

他冷漠到令自己發指。

盡管他在周圍人麵前,很像一個正常的人。

祁柯有時候會想,自己會不會就這樣窮極一生無法找到自己愛的女孩,就這樣隨便找了個女人結婚,稀裏糊塗的過一輩子。

他不想,他想在這場旅途中找到自我,他想填滿內心的空曠,在那張白紙上畫滿塗鴉。

啪!

打火機點著,祁柯點了跟煙,趴在窗戶邊上俯瞰著這座城市的夜景,從他這個位置正好能看見解放橋。

橋上人頭攢動,都是些年輕的外地旅客,祁柯來了之後沒有像其他旅客一樣四處逛,他找了一個便宜的月租房,每天白天出去漫無目的的閑逛,晚上回來寫小說。

真不明白最近天津旅客為什麼會這麼多,祁柯曾問過一個老大爺,說你們老天津人周末都去哪玩啊?哪邊好玩一點?

大爺思考一下便說:“我們老天津人周末去北京玩。”

說完,大爺就從解放橋上跳了下去。

對了,大爺跳水也是天津一道有名的風景線。

刷了會短視頻,刷到一個博主說七夕送女朋友什麼禮物好,祁柯這才想起來,明天是七夕節,合著都是奔著天津之眼來的。

天津之眼,全稱天津永樂橋摩天輪,是世界上唯一一座在橋上瞰景的摩天輪,到頂峰的時候距離地麵能達到120米的高度,大約相當於三十五層樓那麼高。

因為是世界上唯一,所以又被無聊的年輕人們冠以了浪漫的名頭。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天津之眼又流傳出一個魔咒,說坐過天津之眼的情侶必分手。

這魔咒不但沒有給天津之眼造成什麼損失,反而讓它的熱度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