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了扭脖子,露出獠牙,眼睛發紅,嚇得糙大漢雙腿哆嗦。
“饒命,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以為她孤身一人,是我起了色心不知好歹,你饒過我吧。”
雙手抱拳,吃力討好。
他麵色冷凝,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火,這氣必須撒一撒,將糙大漢舉在空中,又狠狠地往地上摔,“滾!”
“哎呦!”糙大漢捂著流血的頭,拖著一瘸一拐的腿,在同伴的攙扶下離開了店家。
她還未驚魂,傻愣愣地站在樓梯口。
腦海一直重複說著自己是他的人,想著想著笑出聲。
這情形讓相柳費解,在她眼前揮揮手,“你怎麼了?”
“沒、沒事,突然想到一個很有趣的笑話。剛才你表現的不錯,等回去後,重重有賞。”
他淺淺一笑,跟著她的腳步往吃飯桌子方向邁去。
婆子把剛才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順了順胸口。
默禱:老天保佑,還好我沒說什麼對她大不敬的話,也沒做大不敬的事。
笑嘻嘻上前,“兩位貴人,我吃好了,那姑娘還需要人照顧,我先忙去了。”
相柳點頭,找了個離溪夢近的位置坐下。
眯著眼睛,端正地坐著陪她。
經過鬧騰,她也沒什麼胃口,隨便吃了兩口回屋休息。
夜,寧靜又漆黑。
邊境的大小店通通緊閉,熱鬧非凡的街道一下子變得冷清。
相柳躺在床上來回翻身睡不著,眼睛一睜一閉,不由自主想到白天那一幕。
也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算了,估計已經睡著了。”
抖一抖被子,枕著手臂慢慢入睡。
睡在隔壁的溪夢為了照顧藍風忙前忙後,時不時擦擦病人冒出的汗珠。
“你還好嗎?”
痛得全身痙攣的藍風,醒了,“咳咳,使不得,您貴為公主,怎麼能替奴婢擦汗。”
費勁地拽著額頭上的布。
“別動,你身子我都擦過,這點算什麼,怎麼,白天你沐浴時一點感覺都沒有?”她搶過布在水盆裏洗洗,而後放在盆沿上。
又從店家那裏多要了一床被子,蓋在藍風身上,怕漏風又把被子邊壓在藍風的身下。
“你現在寒氣過重,出出汗有好處。”
藍風鼻子一酸,眼睛蒙上一層薄霧,吸了吸氣,凝噎道:“公主,奴婢好幸福,就算死了也值得......”
連忙捂住藍風的嘴,“呸呸呸,我不準你死,現在我們在東海邊境,外祖母最疼的便是我,隻要讓她老人家幫我拿來赤丹,你便能活,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
“公主,您這樣讓奴婢......讓奴婢習慣了您的好,往後有了其他丫鬟,奴婢會爭風吃醋的。”
“那你就努力活下去,要是死了,可就換人伺候我了,你到那邊,我會讓你吃不完的醋。”開玩笑似的鼓勵藍風堅持。
她又何嚐不知道前方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要是藍風都沒了堅持活下去的由頭,那她還真的沒把握去爭取赤丹。
與其說著寬慰話安慰藍風,還不如說是安慰自己、鼓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