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落眉梢微挑,“我想怎麼樣?”
這話問的奇怪。
這一切的事情分明是她們先弄出來,如今卻是問她想怎麼樣。
蘇離落上下打量她,這趙意歡一副心虛模樣,生怕別人不知道之前的事有她的參與。
也對,這林懷景如此不留情麵,就連皇上賞下來的人也是半分麵子不給,直接亂棍打死,如今這趙意歡,心裏恐怕也是慌張的緊吧。
不過嘛,蘇離落現在也沒想怎麼樣她,畢竟如今王府後院就剩她和趙意歡兩人,若連趙意歡也被弄走,她一個人在後院目標太大,也不利於她平日出去。
但是利用她這件事,總得給她個警告,別總有事沒事湊到她麵前來。
礙眼。
趙意歡唇瓣咬地沒了血色,她摸不準蘇離落的心思,但也明白她絕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溫畜無害。
她不笨,昨日的荷包一定是被她給發現了問題,才會有昨晚血淋淋的一幕。
咬咬牙,趙意歡悄悄握緊了手心,雙膝往地上一跪,磕頭道:“我錯了,夫人饒命……”
趙意歡跪在地上,半晌沒聽到回話,嚇得不敢抬頭。
這時忽然感覺到發間一鬆,有什麼被抽離而去,滿頭烏發瞬間傾散開來。
趙意歡僵了一瞬,小心翼翼地抬頭,眼前一陣厲風掃過,原本插在她發間的銀簪頓時抵在了她的麵頰上,隻要微一用力,這張臉就會劃出一道不可抿滅的疤痕。
趙意歡心頭大駭。
女為悅己者容,她一無好的家室,二無好的才藝,能被選上入王府,無非靠的就是這張臉。
若是這張臉毀了,那和等死有什麼區別?
“夫人,”趙意歡閉了閉眼,謹慎道:“夫人這是何意?”
蘇離落漫不經心用銀簪描繪著她的下頷。
趙意歡不敢動彈,隻覺得那冰涼的觸感像蛇一樣。
片刻後,隻聽蘇離落在耳旁道:“你說這輕輕一劃,這張臉能不能落下疤痕?”
“若是留了疤痕,”蘇離落含笑看她,“這林懷景還能不能再看你一眼?”
趙意歡嚇得直打顫,這個時候根本也分不出心思去想蘇離落竟敢叫王爺的全名。
女人得了寵自然就會患得患失,趙意歡想當然以為蘇離落是怕她得了機會出現在林懷景麵前,分她的寵。
連忙保證道:“夫人放心,我一定老實待在院裏,絕對少出現在王爺跟前。”
蘇離落手中動作停住,沒作聲。
趙意歡見她停下,以為她有所鬆動,連忙趁熱打鐵道:“夫人容貌傾城,王爺這麼多年都未曾納妾,還不是拜倒在夫人的石榴裙下。”
“王爺心悅夫人,夫人盡管放寬心。”
蘇離落冷哼一聲,“巧舌如簧。”
“我所言句句屬實。”趙意歡忙道。
蘇離落淡笑著,將發簪重新插回她的鬢邊,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和顏悅色道:“你放心,隻要你老老實實待著,別和柳依依一樣給我添亂子,這王府後院,自然有你的安歇之地。”
趙意歡連連點頭,生怕她後悔似的,保證道:“夫人放心。”
“起來吧。”
趙意歡點頭應允,這大冬日的天,她硬生生被嚇出一身冷汗,起身時腳步還有些踉蹌,一個不留神,就扯動了腰間的荷包。
荷包上的係帶已有些年頭,被這外力一扯就落在地上,露出了裏頭的黃色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