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希臘神話中,位於深淵塔爾塔洛斯身邊的冥府入口處,流淌著四大冥河。
分別為:Styx——怒河、守誓河、Acheron——怨河、苦惱河、Cocytus——悲河、悲歎河、Phlegethon——火河。
除此之外,還有一條四大冥河的小支流,Lethe——遺忘河,忘川。飲此河水便可忘卻世間往事。
當然,我們今天的主角不是這條對標其他神話世界有相同功能的忘川河,而是那條悲河,歎息之河。
在冥府中為數不多的植物裏,生長著一種悲劇之花,名為卡薩布蘭卡。
此時一個身著暗金色花紋黑衣,披著同色鬥篷,遮的嚴嚴實實的青年,他放鬆地坐在歎息之河旁邊的卡薩布蘭卡花海中,十分輕鬆伸手摘下一枝盛開的卡薩布蘭卡,仿佛並不在乎卡薩布蘭卡悲劇之花的名號。
然而事實也的確如此,他真的不在乎卡薩布蘭卡的名號。
青年垂眸看著手中散發著清新淡雅、芬芳馥鬱香味的卡薩布蘭卡,嘴角微微上揚,低聲自言自語:“原本隻是針對那些對香水百合氣味敏感的人群而有微毒的香水百合,到了希臘神話這裏,卻成了真正有毒的悲劇之花。”
他說著隨手撥弄了一下卡薩布蘭卡那看似無害的潔白花瓣,像是應景一樣,歎息一聲:“傳說中,遇見卡薩布蘭卡的情侶無不以死亡作為這段無望戀情的終結。然而,它還有另一個少為人知的含義——幸福。但凡事物都有其兩麵性,有因必有果,有好就有壞。光是因為防備可能到來的壞處便去千防萬防著,也不太好吧。”
說到這裏,青年倏然抬頭,湛藍色的雙眼深邃,似乎突破了層層空間遙望著虛空中的什麼在對話:“你說對嗎?法則。”
虛空中的法則睜開一隻神秘的獨眼,與青年遙遙相望,傳達下祂的意識。
【宙斯,在既定命運走完之前,我不會放開對你的禁製,你的來曆太過神秘,你本就是一個未知變數,我不能確定放開你的禁製你是否會對這個世界造成什麼影響。但我依然允許你一些無傷大雅的小動作。】
青年聞言,毫不意外這番話語,他從地上站起來,金色的發絲因為他的動作從兜帽中垂下幾縷,手中的卡薩布蘭卡被他摔在地上,對著虛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嗬嗬,法則我祝你與卡俄斯之間永保現狀,不得寸進!”絲毫沒有外界盛傳神王形象的宙斯冷笑著吐出這句話。
這可算是很惡毒的詛咒了,首先卡俄斯作為卡俄斯世界的創世神因為世界本源初始混亂,創世後為了世界穩定把大部分力量留給長子深淵之神塔爾塔洛斯後就早已消散,隻留下微弱的意識存在。
其次還是因為這個世界本源就出了問題,意外的混亂不堪,仿佛失去了什麼約束一樣,導致這個世界晉級幾乎無望,隻能等待世界終焉,諸神黃昏之日。
所以宙斯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在詛咒這個世界隻能保持現狀,永遠無法晉級。
這句話他其實說了很多次了,法則也從一開始的暴怒降下懲罰到現在的不置可否。
感到心中煩躁的宙斯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朝著歎息之河岸邊走去,借著歎息之河的力量消除這股煩躁。
而歎息之河的河神科庫托斯從頭到尾都沒敢冒頭。
直到河中突然出現一位女神,他才跟著一起冒頭。
這位女神對“聲名遠揚”的神王宙斯出現在這裏這件事卻並不感到驚奇,她是守誓河斯提克斯。
斯提克斯對宙斯恭敬行禮:“神王陛下,恕我直言,您這樣繼續下去瞞不了多久的,我能感覺到歎息之河即將無法承受您的情緒。”身為冥河河神中最強大的神明,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宙斯的真實麵目,最初她也很震驚,但長年累月後,也變得波瀾不驚了,並與其他幾位河神幫忙隱瞞了這件事。
原本她也很少找這位名不副實的神王,但她最近發現哭河之神科庫托斯因為承受了太多來自神王的負麵情緒,導致隱隱有些崩潰,才不得已找上了這位神王。
宙斯前世的時候就對希臘神話中冥府一脈大部分神靈很有好感,斯提克斯這位女神自然也是。
因此他也收起了之前麵對這個世界法則的那副尖銳的樣子,不過也懶得做出笑容滿麵,幹脆用出一副和他這輩子的大哥,那位冷麵冥王差不多的麵無表情的樣子:“好,我知道了。”
其實他也發現了歎息之河河神科庫托斯的情況不太好,最近也在發愁下次emo的話還去哪裏處理。
他現在待著的地方也是當初千挑萬選出來的小角落,沒什麼人會去注意那種。冥府的工作人員上行下效,巡邏的很勤快,除了這裏因為距離塔爾塔洛斯太近人煙稀少,還真不一定能有第二個這樣的地方。
要不下次去深海搞事兒?給波塞冬那個真•海王找點事兒?
宙斯內心默默盤算起坑波塞冬的可行性。
初步定下下次排解emo情緒的目的地後,宙斯收回思緒,拿出一道精純的生命之力遞給科庫托斯:“收著吧,你可以用它給你的女兒明塔化作的薄荷草使用,到底是我的姐姐讓她失去了一次生命。”雖然這件事他覺得明塔並不無辜,甚至有點活該,他姐姐德墨忒爾為了給女兒出氣也很正常,但直接殺了明塔,把她化為灰燼多少有點過了。
想到這裏,宙斯內心自嘲,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了,他還是永遠都割舍不掉靈魂中從洪荒大地學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