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朱珠與自己交好向太子投誠就是為了自己能活,如今她還未定罪,怎麼就自殺了呢?
她想不明白。
“小領主。”阿亞看出商枝情緒不對,低聲叫了聲。
商枝感受到阿亞的關心,衝著他笑了笑:“沒事的,隻是有些唏噓罷了。”
兩人都為這兩件事興致不高。
而太子已經進宮幾日沒有回來了,眼看又要到治療的時候了。
太子身上毒素不簡單,隻能半月進行一次治療,且不間斷的治療幾年。
商枝因為朱珠的事情緒低落又擔心太子身體,一整日的心都不安穩。
晚間商枝剛洗漱好準備躺下休息,外邊又是一片嘈雜。
隔壁的阿亞已經出門查看情況了。
很快,有一對人著急忙慌的敲響了商枝的房門,緊接著就是一個帶著慌亂的女聲喊道:“沈姑娘,太子殿下在宮中舊急複發,還望沈姑娘進宮救治。”
商枝進宮的一路上心驚不已,離上次治療已經半月有餘了,太子一直沒有回府,自己無法進宮,如今果然出事了。
跟著宮人以最快速度到了東宮,不理會院子裏跪著的一眾人,快跑進了屋。
太子在屋內昏睡,臉上帶著不正常的潮紅,床邊有一攤還未來得及擦洗幹淨的血漬。
此情此景倒是與自己第一次進太子府的樣子對上了。
不一樣的是這次床邊坐了個長相英氣的中年女人。
那女人姿容華貴,一身鳳紋華服。
乍一看,太子竟與她有三分神似。
商枝了然,這位應該就是柳無雙柳皇後了。
柳無雙的視線與商枝對上,眼神裏帶著疲倦和對太子的擔憂,以及埋藏得很深的愧疚。
商枝行禮:“臣女見過皇後娘娘。”
“免禮。”柳無雙看見她的一瞬就莫名覺得寬心了許多:“你就是那位沈姑娘吧?皇兒這幾個月多虧你照顧了。”
“皇後娘娘客氣了。”商枝客氣回答。
但太子還在昏迷著,商枝不敢耽擱,也不管合不合禮數了,隻得將一眾人包括柳無雙在內請了出去。
屋外跪著一片宮人與太醫,都低著頭誰也不敢開口。
倒是司徒嶽一改往日在角落裏躲著的習慣,跪在了最前方。
他是在好奇太子的病,也是在好奇醫蠱族的秘法。
在他看來這醫蠱族秘法沒有一個醫者會不好奇。
又是半個多時辰商枝才開門。
這次商枝沒有要求備湯藥給太子喝。
柳無雙進屋奔向太子,這半個時辰對她來說實在難熬,若不是商枝一再強調醫蠱族秘術不得外人在場,她恨不得自己全程守著。
幾個太醫見皇後娘娘進屋了,不敢多嘴,紛紛進屋查看太子的情況。
商枝神色萎靡,麵色蒼白,站在門邊許久沒有動作。
司徒嶽沒有跟太醫們進屋,而是走到商枝身邊道:“沈姑娘瞧著很是虛弱呀。”
商枝白了他一眼:“廢話!”
任誰放了大半碗血又用內力給太子逼毒都會虛弱的!
司徒嶽剛想問幾句,商枝沒有多管直接就走了。
商枝腳步虛浮,兩隻手垂在兩邊,瞧著這走姿十分不自然,眼底疑惑更甚,這醫蠱族秘法到底是什麼。
屋內,禦醫再三確認太子情況已經好轉之後柳無雙才放下心來,剛想感謝商枝,卻發現商枝早就離開了。
一旁跟隨太子許久的小太監看出柳皇後的意圖,走近兩步說:“沈姑娘每次施展秘法後都會頹靡兩日,需得立馬調養,這才先行離開的。”
柳無雙沒有多做糾結,擺了擺手:“無妨。”
柳無雙守在太子床前一夜,對這個兒子自己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多少次在夜裏輾轉反側,當年若是自己再聰明些,仔細些對孩子上點心也不至於讓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投毒。
如今這身子半月就得讓商枝治療一次,不然就會毒發,她如何能不心疼?
“皇後娘娘,陛下差人來問太子情況好些了嗎?”一個小太監進屋,在皇後身邊站立。
皇後看了眼那個小太監,又將目光移向門外的太監,是皇上身邊的那位,她點了點頭,略帶著些埋怨道:“回去告訴陛下,太子如今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