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那,那難道要什麼都不做?”
周啟雄皺皺眉:“我們就相量相量這事……”才說到這裏,那邊傭人拿了個移動電話到來:“老爺,你的電話”
眾人看他接過,說了聲你好,隨即肅穆,過了一會,才沉重的應了聲:“好!”向對方道了聲謝便仍將電話給回傭人拿走,他才向眾人道的:“是那玉婆打來的電話,我剛才給了她電話號碼,讓她要有傅雨哲的消息就麻煩她打來,她剛剛打了個電話來,叫我們什麼事都不要做,靜候就可”他這樣傳達著話,臉上肯是困惑的。
孤瑞然跟傅明哲也不解,隻孤太太跟竇美儀聽了,略頓了頓,兩人對視了一眼,有些了然有不大能確定的……
東京,古屋。
郊外,很普通的一處地方,居住的人口也不多。一間略顯眼些的,是一間修建古雅的院舍。庭園中,幾棵開得正盛的櫻花,風吹過,樹上花瓣頓如雨下,紛紛落在那毛絨的青草地上,煞是好看!
屋內,擺設高雅,木地板擦得油亮。其中一個房間內,光線並不十分充足,擺設更是簡單,就隻一案一椅,倒是牆上掛滿了中國古代帝皇的畫像!
莊嚴的儀表,華麗的冠冕。
一個看來不過六十開外,身穿和服的老者正一手拿把手電筒,一手拿把玉柄精雕的放大鏡湊近著那些圖像一點兒一點兒慢悠悠研究著的。
“報告”
身後有人進來道。
他隻是漫應了一聲,也沒就回轉的“回君座,剛剛柬譜寨那邊來電,之前存放在那裏的一批貨被人放火燒毀”
老者略直了直腰,雙眼卻猶是沒就離開那圖像的,揮揮,表示已知道,要他退出。
一小時後,又有人來報……
“這回有是那裏?”
“報君座,是緬甸,一千畝聖苗被毀。”
老者終於緩緩轉了過身來:“也是查不出原因來的?”
那分明是一張平和謙遜,學識高深的臉孔。
“是的君座”
略頓了頓,猶是什麼表示沒有,又揮揮手,讓那人退下。
有過去半小時,又有人進來。這回老者沒待他開口,便先開口問了,還是那樣漫不經心地:“這一回,有是那裏讓毀了?”
“呃,君座,是……東京來電,我們藏貨的一百二十三處秘密據點全讓雨哲君破了機關,並拍下了照片跟埋下了炸藥!”
聽到這樣的消息,老者居然眯開眼笑“不虧是雨哲君,老夫一向都很有相才識賢的眼光,隻可惜,竟都不為我所用,這實在是老夫一生至大遺憾!你說,如果這個人肯歸順,老夫想要成為繼他們之後的王者是不是易如反掌?”他指著牆上那些帝王圖像慢悠悠道。
“呃,這個人太不識抬舉……”
“不不不,一個人的傲慢往往是他自信的表現,而一個有足夠才華的人是絕對自信傲慢得起的,他就是那樣一個人,而傲慢有時候也是表現一個人的身價之可貴程度。”
“是……”
“你是不是覺得,他在老夫的眼裏是完美無缺的?”
“他害死了晴子小姐……”
“有才華的人,要成大事者,心要夠狠,這是必須的,愛人,隻會使強者變弱,自掘墳墓!”
“君座英明!那現在……?”
老者皮笑肉不笑的從喉間發出‘嘿嘿’笑聲,卻沒說什麼,又緩緩回轉身,顧自研究起那些畫像……
傅雨哲究竟真是天生膽大,還是無畏於生死?
一通電話:“我是龍源,年青人,我們見個麵吧!”他便連想也沒想的,隻身赴會來了。
眼前,一大片開得繁盛的櫻花林,落英繽紛。
一處樾陰下,一老者席地而坐,麵前設一矮桌,擺數款四時果品,並一壺清酒,兩隻小杯。似有所待的。
看見一個下人領著傅雨哲到來。他立即微笑著略欠了欠身,伸手示意他在他的麵前坐下。
看他並不就坐,他也不在意,仍舊笑著,一臉好客的顧自慢條斯理為兩隻杯子注起了酒:“雨哲君,等了這一天真是很久了,你不僅隻是傅淵兄的期盼,也是我的期盼啊……”
將其中一杯酒放到傅雨哲麵前桌上,才有抬起頭微笑看他的“記得我跟你爺爺相識的時候,他都還沒有你現在這年紀。”
“你爺爺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傅雨哲連正眼都沒看他。
龍源居然猶也不在意。
“我一生中最在意的隻有兩件事,你知道是什麼?”
“—是統治天下……你會以為我野心很大,不,我這不是為自己,我是為天下,這個天下有太多的不足之處,天災,人禍,虞訛我詐……我不是神,但我會盡力。中國人有句話,一山不藏二虎,一家不容二主,如果天下隻由一個人來撐管,就不會有那些戰爭,分歧的發生,我的話對不對?之於第二件……統治天下,這是一份無上偉業,單憑一個人的力量,任誰也做不到的,所以很需要幫手,但人太多了也不是好事,所謂:人多口雜。真有能力的,一個兩個就夠,比如,傅淵兄跟雨哲君……你跟你爺爺真的是天下間不可多得的人才!”
“中國也有一句古話,形容你這番大誌很適合”傅雨哲終於開了口,冷沉的。
龍源倒也有自知之明的微笑接口:“異想天開?”
“癡人說夢!”
龍源登然縱聲大笑起:“哈哈哈……雨哲君,你太嚴肅了!不過,卻是大將必備的條件。我真的是很欣賞很欣賞雨哲君的。雨哲君,我們為什麼不合作共創盛舉,留名於後世?人活著為的是什麼?一個人能來到這世上一趟,不容易啊,雨哲君的公子不就是胎死腹中?還有我那唯一的外孫女,跟她那還來不及謀麵的孩子……”
傅雨哲臉色微變了一下,卻沒再言語。
“嘿嘿……死者已矣,活著的人就更該要好好的珍惜,我說得對不對?雨哲君。”
“中國有一個皇帝,他將領土開拓得很廣……”傅雨哲又冷沉的開了口:“但每天卻要睡在不同的地方,因為,他殺的人太多,怕那些鬼魂來找他報仇……”
“嗬……雨哲君相信鬼魂?”
傅雨哲不語,是因為他不認為他會聽不懂他話中的真正意思。
“欲成大事者不苟小節,雞蛋還沒下鍋就擔心會煮不熟,那天下還有那種改朝換代之事?那時代還會變遷?人類還能有進步?我不認為雨哲君會是個做事畏首畏尾,甚至會是個相信那種無稽之談的人!”
傅雨哲忽然轉身便走,分明不想聽他多說廢話的。
他不須去找他,何況,他既抓走月兒,便豈是會容易讓他找到他的?他隻須略施些小計,逼他自己召見他豈不能容易且省事……
而,既是他召他來的,優先權在他,那他愛走就走,他能拿他怎樣?
“我以為雨哲君是個狠得下心的人……不過,雨哲君的才華能力還是至今我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取代的。隻是,我想我跟雨哲君一定存在著極大的誤會,是因為我那外孫女的死?不……”他搖頭:“這孩子沒錯是愛癡了,但卻也確實的是做錯了,是男人都不會甘願被逼戴綠帽的,更何況是雨哲君這樣的人才?你已很仁慈,要換了是我,很可能還要在她的胸口上插上一刀,以雪恥辱。所以,雨哲君大可不必有什麼的疑慮。至於,雨哲君的心上人……月兒小姐……嗬嗬嗬,那實在是個很叫人愛惜的女孩,她是值得的,我一見了她,就對那些關於她是雨哲君深愛的女人之傳言深信不疑,我原隻是想請她來,跟她攀個交情,但若明的跟她家人提出邀請,有恐他們不肯或多心,隻好讓人候著她單獨一個人的時候,單隻向她一個人下邀請。卻不是我錯估了人類竟還有這麼重的親情的?看他們這樣焦急的找起人,這時候我就要再將人給送回,但誤會究竟已形成,就算有人肯聽解釋,也已失了信任度,而要想再有機會能跟雨哲君好好的會上一會,那是更無指望了,是不是?所以,既都這樣了,便也隻好勞駕雨哲君自己找上這一趟,我再親手將人交回,也好當麵跟雨哲君道個歉,說個明白,才便可解了?或看在我這點兒誠意夠的份上,還能得雨哲君些薄麵,以後嘛,就仍不會有那合作的機會,但看在這次的會麵還算愉快,沒有得失了雨哲君的份上,所謂,眼前留一線,他日好相見……你說,是不是,雨哲君?”他的話別人不明白,但傅雨哲卻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說,他能抓得了月兒,卻就沒有對她怎樣,這是看他的情麵,換言之……他是欠了他一份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