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旁邊的書桌上取出三張白紙,“雖然我還沒想好,不過你可以欠著,諾,拿私印蓋在這,還有親筆簽名也別忘了。”

曲成侯假笑,從地上起來,“好好好,笙兒,我去書房拿私印,你在這等我。”

他說著就要打開門,隻要打開門了,這個孽女就別想再控製他,找人綁也要把她綁上花轎。

就算死,也不能死在侯府!

他以前從來沒有注意這個孽女,從不知她這麼不服管教,隻想著等她死了好給巧兒讓路。

誰想著她命大活了下來,有點用處,就留著了,沒想到是個麻煩。

趙久笙知道老男人的想法,也不慌,也不阻止,隻是用很平淡的語氣說出了一件不平淡的事。

“啊,對了,聽說欺君要治九族。”

曲成侯停下了腳步,哪裏是聽說,欺君就是要治九族。

“之前聽一個老婆婆說,有一個大戶人家想要榮華富貴,又害怕禍事,竟然膽子大到欺君,調換孩子,還騙人說親女是養女。”

曲成侯轉過了身,這個事情有些熟悉。

“你猜猜那個老婆婆是誰啊?唉老婆婆這麼會講故事,我就把她安頓下來了,順便把故事寫在了紙上,放在京城的各個地方。”

曲成侯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要是出事了,這些紙就會出現在每個書肆啊。”

曲成侯手握成拳,一字一句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趙久笙大笑,“侯爺莫不是耳朵不好,不是說了,有個老婆婆嗎?”

很快,曲成侯敗下陣來,因為當初侯夫人身邊有一個心腹嬤嬤真的不見了,莫名其妙就消失了,怎麼也找不到。

後來在城外的護城河裏撈出一具腐屍,穿著侯府下人的衣服,以為是那個嬤嬤,現在被這麼一說,也不確定是不是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這個孽女暫時是動不得了。

趙久笙當然沒有遇見什麼老婆婆,都是她編的,她知道當初肯定是有知情者,故意這麼說的,就是為了給自己多加幾層保障。

要是這個老男人因為她寫的條件太過分,狗急跳牆要殺她怎麼辦。

現在好了,不僅不能殺她,還要保護好她。

氣死這個老男人。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肯定要和離,和離之後肯定不能再回到這個地方。

有了這三個條件。

以後自立門戶就沒那麼難了。

趙久笙不喜歡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所以在最開始就要把風箏線拉扯在自己手裏。

看著老男人慌亂的背影,也不知道侯夫人怎麼樣,沒見到她,趙久笙猜測,應該是在陪她那個假妹趙玉巧。

最後,拿到印有曲成侯私印和親筆簽名的三張紙後。

迎著喜娘的“吉時已到”。

趙久笙滿意地踏出了房門。

外麵很冷清,沒有任何儀式,就是被春枝扶著在曲成侯府裏走了一圈。

就連那個老男人都沒看見,應該是被她氣的不想見她了。

在這期間還是沒有見到那個侯夫人。

春枝在旁邊證實了她的猜測。

“大姑娘別難過,二姑娘身體不舒服,夫人去照顧二姑娘了,不是故意不來送姑娘的。”

趙久笙:這話你自己信嗎?

雖然但是,春枝哪隻眼睛看到她難過了。

踏上進花轎的那一刻,不知怎的,她還是轉過頭來,深深地看了一眼曲成侯府。

再見了,曲成侯府大姑娘趙久笙。

蓋頭被蓋上,花轎起駕,徹底隔絕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