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吃飯的時,祝夢堯還依然趴在石椅上。
武陵郡即便偏南,可仲冬的夜晚,依舊寒冷。
“少爺,要將她叫過來一起吃飯嗎。”就連月牙都覺得院中的祝夢堯可憐。
秦苛卻是道,“別想了,即便叫她,她也不進來,白費口舌。”
江曦月卻是道,“苛,她要是死了,你之後的計劃還如何實行。”
“我要的,隻是她在秦府的消息,即便她死了,隻要不傳出去,效果都是一樣的。再者,郡守若真因為她的死狗急跳牆,那才是喜事一件。”秦苛不慌不忙的夾了一筷子菜。
“秦苛,你的幾位師兄,也與你一樣冷淡嗎。”謝渡霜聽完秦苛所說,隻想說一句沒人性。
月牙家裏隻剩自己了,來秦府時,她便做好了被殺的準備。現在的她早便將秦府當家,因而,不可能做不利於秦府的事情。
初晨是被她父親賣給秦苛的,現在過得挺好,怎會沒事找事。
秦苛微微一笑,從口袋拿出二兩銀子道,“初晨,即便你父親將你賣給了我,過幾日便要冬至了,你可以回家看看。”
初晨以為秦苛是要辭退她,連聲道,“少爺,是初晨那裏做的不好,我可以改,不要趕我走。”
秦苛歎氣道,“月牙已經沒有親人了,我就不說了。你呢,冬至若不回去,過年便要回去。冬至不過在家一天,若是過年的時候回去,那你就有的忙了。”
知道秦苛並非要趕走自己,而是為自己考慮,便將銀子收下了。二兩銀子,對於初晨來說,確實挺多。畢竟,秦苛買她的時候,也就花了五兩銀子。
吃過晚飯後,秦苛與江曦月手談了幾局便回去睡覺。隻是臨走時,再三叮囑,不要管祝夢堯,就像不用管李詠暮一樣。
三更天時,江曦月出去看了祝夢堯,她被凍的不停打顫。
祝夢堯見是江曦月便道,“秦苛若要殺我,直接動手不就行了,為何對我如此羞辱。”
江曦月想了想道,“女子一般及笄後便要出嫁。即便是指腹為婚,男子及冠為二十歲,你也應該出嫁。秦苛強行將你留下,是因為你父親並非好人。”
“荒謬,即便我父親不是好人,抓我做什麼。”
隻是,江曦月並未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屋門沒鎖,實在受不了,進來便可。”
祝夢堯沉默了,她本應在十八歲時嫁給嫁入陳郡謝氏。這樁婚姻,還是他剛出生時,謝安定下的。結果等來的卻是謝家的退婚,更為奇怪的,他父親很爽快便答應了。
再之後,父親給她了一張五弦琴,每日至少要練六個時辰。
漸漸的,祝夢堯閉上了眼。她想要進屋,可她早已沒了進屋力氣。
江曦月還是很善良的,回屋沒多久便又走了出來。見祝夢已經昏迷,便將他抱進了屋。
第二天早晨,秦苛見祝夢堯並不在庭院,也並不意外。隻是吩咐月牙,去熬些薑湯過來。
郡守府內,郡守聽完祝古淩所說,氣的臉色發青。
若秦苛真是好色之徒,將祝夢堯的清白給毀了,那他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