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即便有雨,也隻會是清風細雨。
然自卯時起,雨卻越下越緊。現已至深夜,再加大雨臨盆,本應是燈火皆熄。可陳府內,卻是燈火通明。
“你究竟是誰,我乃大晉國公,淝水之戰立下不世之功。”站在屋簷下的男子,雖這麼說。可實際卻是極為恐懼,否則便不會將國公府搬空準備跑路了。
雨中男子似乎想要笑出聲,卻不知什麼原因,不停咳嗽道,“三位國公,僅剩你一人了,還不明白。”
陳國公聞言,一抹凶厲從其眼前劃過道,“想殺我,這麼長時間,你不會覺得我沒有一點準備。”
唰唰聲傳過,十多名身穿金甲的護衛從陳國公後麵的屋中走出。
然男子卻是道,“金吾衛,你以為陛下讓他們來是為了保護你。殊不知,當年的我,即便重傷,殺金吾衛依舊如殺雞屠狗。”
男子此刻才將劍拔出,而後左手指在劍尖彈了兩下。如同蟬翼振翅的聲音,即便在大雨的影響下,依舊清晰入耳。
“你不是碎雲派出殺手…!你是秦苛。”陳國公在聽到長劍振動的聲音,直接癱軟在地。
這些金吾衛卻並沒任何感觸,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秦苛是誰。
秦苛並未多說廢話,一個踏步出現在那些金吾衛身前,手中劍揮動的速度好似能將雨水截斷。
那些個金吾衛,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屍首異處。
“陳國公,東西在那裏。”
“秦苛,你就是強盜,若不是我。說不得現在的南方,已在前秦的鐵騎之下。”
秦苛聞言,極為憤怒道,“陳國公,滅我武陵候府屬於不世之功。現三位國公府都被滅了,我是否已經功高蓋主了。”
“秦苛,你說功高蓋主,就不怕陛下將你列入必殺名單。”
“這幾日,陛下估計怕的要死。生怕一覺醒來,我站在他的床頭。你說這話,未免太過可笑了一些。”秦苛看著貌若瘋癲的陳國公繼續問道,“東西在哪個屋,麻煩指一下。”
這下,陳國公真的要瘋了,他徑直衝進雨中高喊,我立下不世之功,憑什麼殺我,憑什麼。
還不等秦苛過去將他拉起來,屋中走出一名女子,徑直衝向陳國公。隻聽陳國公一聲怒吼道,“你等這一天多久了。”
女子先是大笑,而後看向秦苛道,“我想,你要的東西在。”
然而不等女子話說完,陳國公竟將插在自己胸口的匕首拔出,刺穿女子喉嚨道,“秦苛,她若告訴了你,我那些已經離京的兒女也會被牽連。所以,我隻能殺了她。”
看到這一幕的秦苛,飛身而起,一腳將陳國公踹飛,而後扶住女子道,“指個方向,也是可以的。”
女子艱難抬手,指向左側的廂房。也就是瞬息,手便搭了下去。
秦苛將女子慢慢放下,走進廂房,廂房中有好幾處書架。
這些書架上,東西擺的滿滿當當。可以說,這十分不正常的,畢竟陳國公已經準備跑路了。
拿起一本書,秦苛翻了幾頁,發現竟然是新的,應是剛買回來不久。
說實話,這下很難辦。他要找的隻是一支簪子罷了,若是沒人指引,可真要找許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