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國慶節的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隨著範嶽山把大門打開,我從臥房的門縫裏看了一眼,是昨天晚上給範瀟動手術的主治醫神,後麵還跟著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老頭。
“你好,範先生,我姓黃,名建龍。這位是醫學會在本市的分會會長。”黃健龍進門做了自我介紹後就恭敬的站在那老頭的身後。
“你們。。我昨晚的醫藥費應該已經付清了才對。”範嶽山疑惑的看了兩人一眼,不明白對方來此的意思。
“看樣子範先生是被喜悅衝昏了頭腦,不過別怪我說話難聽,昨晚雖然我沒在場,但是根據建龍的描述,你的兒子,那傷勢根本就是嚴重的重傷,難道範先生就一點都不奇怪,在那麼嚴重的傷勢進了醫院,就連醫生都宣布了死亡後現在還能活蹦亂跳的跟你回家?”說話的是那個老頭,此時他正緊緊的盯著範嶽山。
“你什麼意思?我兒子沒事你還不樂意了是吧?還醫學會會長?這就是你的醫德?”範嶽山聽了老頭的話心裏倒是不樂意了,誰都不想一大早迎來的人就是咒自己家人的人。
“範先生,您誤會了,您的兒子沒事我們當然開心,隻是我們覺得您兒子傷勢剛好,所以我今天特地請了王老來您家看看,看看您兒子身體還有什麼地方不適。”
這黃健龍說話倒是好聽,幾句話就把範嶽山心裏的氣憤給說消失了大半,不過說到底範嶽山也不過是平民百姓一個,哪裏有心思思考他們真正的想法。
“哦,這樣啊,我去叫我兒子出來!”
聽著範嶽山這樣說,我率先將臥室的房門打開走了出去。
那黃健龍和老頭見到我出來,都不斷的上下打量著我,尤其是黃健龍,眼中充滿了疑惑。
“你就是範瀟?”老頭見我出來,一邊向我招手示意我過去一邊問道。
我點了點頭,走到老頭身邊,眼前這人和黃健龍一樣,心中充滿了疑惑,不過他掩飾得很好,在場的範嶽山和黃健龍都看不出來。有句俗話叫做薑還是老的辣,也難怪這人能坐上會長的位置。
那老頭見我點頭,示意旁邊的黃健龍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張白紙和一支筆,隨後就在紙上寫下了幾個數字。
“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五十加五十等於一百。”
看著老頭將寫有數字的紙正對著我,我看了一眼紙上的東西隨口說道。
老頭見我回答了他的問題後又把紙張收回,隨後又在另一麵開始寫著什麼。片刻後,又將紙張放在我麵前讓我分辨。
這次我看著老頭畫的東西,幾顆小草,一座房子,一個太陽。一片雲。看著這些圖畫,我雖然不明白老頭的意思,但是還是如實將這幾樣東西告知了他。
“草,房子,太陽,雲。”
“嗯,有基本的換算能力和圖像辨別能力。來。。把手給我。”聽完我的回答,老頭點了點頭,隨後又示意我將手給他。
這一次我知道,眼前的這老頭是想幫我診脈,隨手將右手遞了過去。那老頭就將三根手指搭在我的手腕上。
“脈象平和,流利有力。”老頭隻說了八個字,就將搭在我手上的手指拿了下來。
“這是什麼?”在他放下手指後,無意間看到了我手臂上的一處疤痕問道。
“八歲那年,刀劃傷的。”我依附在範瀟身上十年有餘,這傷我倒是還記得。
聽著我的回答老頭抬眼看著範嶽山,見到範嶽山點頭確認後才又將眼睛轉回看我。
“今天先到這裏吧。希望你定期帶你兒子去醫院複查。”也許是感覺問不出什麼東西來,而且我又完好無損的站在他們麵前,就算心裏再疑惑,這嘴裏也不知從何說起。到了最後那老頭隻能如是說道。
看著兩人起身欲離開,我心裏明了,我的事情,他們怎麼會善罷甘休。今天來此不過是探探虛實,為了避免將來他們頻繁的找上門來,我打算讓他們忘記關於我的事情。
但凡是有生命的東西,隻要相識了就會有一根常人看不見的線連在一起。起初我並不知道這些線有什麼作用,直到有一次,我將一男一女身上的一根原本相連的紅線扯斷後,這對原本恩愛的夫妻卻變得彼此互不相識。而這線在我扯斷的同時就消失不見,想接都接不回去。這也讓我後來不敢隨意觸碰這些線。
最初我並不知道這線的名字,直到有一次在天宮聽到一個叫月老的老頭說,這種線叫做緣,它將世界上的千萬生命聯係在了一起。這緣並非是單指男女之間的姻緣。而是世間彼此從陌生到相識的一個過程。比如一個人,養了一隻狗,給它取了名,那麼這個人和這隻狗身上就會出現一根線。這就叫做緣。雖然不能交流,但是彼此都記住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