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陸穹注意到了一個稚嫩的女聲。

“你是……誰,不,你是什麼?”

而回答她的,是一個宛如來自亙古,悠揚的音調:“我們是盟友,世代陪伴大守護者的盟友。”

少女的聲音遲疑了,似乎在為對方輕易說出自己的身份而驚異:

“你們……想要什麼?”

“重築……這個瀕死的世界……”

“幫助你……實現你的【願望】。”

陸穹默默地傾聽著,可當他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那種恍惚的感覺隨酒精一同被他的力量所轉化,在耳邊消失不見。

誰的聲音?

不知道,但陸穹心中已經有所猜測,他伸了伸懶腰,強大的力量在身體裏遊走,豆子爆裂般的聲音從四肢百骸中透出,像是遠古沉睡的巨龍自曆史中蘇醒。

喝酒傷身啊。

陸穹嘴角含著一絲微笑,心中已然浮現了了一個能合理且正規暴揍某位不講義氣男人的計劃。

好好好,你小子逃酒是吧,下次見麵非得你揍出史來。

突出的就是一個有仇必報。

昨夜難得的放縱是對心靈最好的補償,總得來說現在的陸穹心情還不錯,最起碼已經不記仇昨天三月七擾局那件事了——前提是她能在接下來幾天安穩些。

簡單洗漱後,陸·打工人·穹正要出門,卻被一隻疾飛過來的枕頭砸中麵門。

撲通!

鬆軟的枕頭是天鵝絨的,所以砸上來並不疼,甚至因為昨晚曾被它的主人使用過,上麵還捎帶著少女淡淡的體香。

啪唧!

陸穹頭上擰起了青筋。

不用想都知道,能在這種高檔酒店打打鬧鬧的無非就是這麼幾個沒大沒小的外鄉人。

怒目圓睜地提起粉發少女的後衣領,陸穹氣笑了:“好你個三月七,三番五次和我不對付是吧?”

“嚶嚶嚶……”

粉發少女故作委屈,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好朋友一同供出:“怎麼就隻說我,星也在玩啊。”

陸穹眉頭輕挑,微微挪開了眼睛,終於注意到更遠一些的地方,灰發少女高高舉起手中的枕頭,一副想丟又不敢丟的模樣。

啪唧。

少女終於還是做出了決定。

陸穹:“……”

隨手扯下摔在臉上的新枕頭,男人的表情變得有些無奈,他有些累了,甚至覺得這個破世界毀滅了也無所謂。

“嗚哇,星,你還真勇啊。”三月七哇哇大叫,完全是一副小孩做派。

如果說剛才的行為多少讓灰發少女產生這麼一點愧疚,那麼粉發少女的誇獎便是如助燃劑般將這份愧疚燃燒殆盡,少女挺起了一馬平川的胸膛。

拜托,我超勇的好吧~

陸穹有些無語,他左顧右盼了片刻,這才發現三小隻中最靠譜的那位竟然不在,旋即問道:“丹恒呢?不會是在賴床吧?”

賴床的飲月龍尊?

雖然已然轉世,但陸穹仍覺得有些好笑,甚至有種想拍下來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