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活著?他為何在凰州?他經曆了什麼?
一連串的疑惑讓時咬陷入沉思。
時咬抬頭看著眼前的人,隻覺得有些陌生。
這時孟嚐忽的轉過身來:“這位姑娘才是智勇雙全,我嘛,隻是略懂一點。”
孟嚐朝她笑笑,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仔細端詳,他明眸皓齒,臉若白玉。穿的是一件素黑色的長袍,黑發飄懸,一些隨意飄散在腰間。衣角繡著展開翅膀欲飛的淡紫色蝴蝶,高紮的馬尾披在身後搖曳起來。腰間黑色的帶子上係著一隻木刻的小劍。
他雙手背在身後,身子微側,肆意、陽光。
時咬眼眸看著他:“孟公子謬讚了,自然是多虧了公子的指點。”
孟嚐笑笑:“哪敢哪敢。”
……
長郇和孟嚐負責搜查男子的屋子,時咬和錦俏則查看女子的房間。
二樓全部搜查完卻沒有任何發現,於是幾個人重新返回三樓。
孟嚐眉頭緊皺一下,停下腳步。
跟在身後的三個人被迫停腳。
時咬走上前去:“怎麼不走了?”
孟嚐叉手:“不對。”
“哪裏有問題嗎?”時咬也開始思考起來。
孟嚐認真回道:“機關定然不是死因,但如果他在那之前就已經死了的話,他要如何走過這個樓梯到達房間?還有,究竟是什麼樣的手法能讓他毫無掙紮?”
時咬看著這樓梯,木頭材質的,看起來十分老舊,走起來會發出一陣聲響,並不是很好走。
樓梯的寬剛好能夠並排走三個人。
“掌櫃說,昨夜那群酒鬼付完銀兩後是攙扶著孫硯茌上樓的。”時咬說。
時咬仔細回憶,而後向下望去:“掌櫃的,您還記得昨夜陪同孫硯茌的有幾位酒鬼嗎?”
掌櫃思考兩秒後回:“是四位,有一位看起來像是他們的頭子,便是他付的銀兩!”
“那群酒鬼實在仗勢欺人,欺負一個文弱書生!”掌櫃憶起後憤憤不平道。
孟嚐思考著:“他那時應該還沒死,但為何還需要別人攙扶?”
錦俏驚呼:“莫不是被下了藥,使他癱軟無法行走!”
時咬一口否定:“不行,若是下藥,他四肢癱軟確要別人攙扶不錯。但客棧人多眼雜,下藥情形極易被發現,這群酒鬼若是凶手,為何要選擇這麼不好下手的時機?”
孟嚐點頭:“不錯。還有,孫硯茌來這一定並非自願。這今年考舉都已過,告示上掛榜正巧就在前日,這告示都放了一日,他為何還沒出城門反而在客棧宿下?”
時咬輕聲道:“許是孫硯茌在此處還有其他事情未了?”
孟嚐笑道:“走,我們去瞧瞧那榜單。”
孟嚐和時咬前往尋找榜單,錦俏跟著長郇繼續查三樓的房間。
……
時咬驚呼:“他是榜首?”
孟嚐嘖道:“這孫硯茌剛中狀元就慘死,還真是沒有狀元命啊。”
時咬偏頭看他:“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敵視他中了狀元,暗中殺害?”
“若隻是殺了他,為何還要大費周折將他碾成肉泥?這仇恨未免太深了些。”
……
回到客棧後,錦俏和長郇將發現的線索告知二人。
天字號房盡頭的房間內。
長郇指著地上的血跡沉聲道:“這血跡十分雜亂,看不出章法。”
孟嚐蹲下仔細端詳:“倒像是被重重摔下。”
時咬驚呼:“應當是昨夜的那聲巨響。”
“說來聽聽。”
時咬回憶:“那聲音尖銳刺耳,聽著確像是重物落地。但這屋內空間十分狹小,是如何製造出這樣大的聲響?”
眾人重新觀察著屋內的陳設,似乎與別處沒有什麼不同。
孟嚐卻一直盯著血跡右側的那麵牆。
時咬也看著這麵牆,發出疑惑:“這旁邊的箱櫃看著甚是古怪。”
長郇聞聲走上前來。
孟嚐忽然開口:“長郇大哥,能幫忙把這個櫃子挪開嗎?”
長郇二話不說,一腳踹了開來。
三個人看得有些發愣。
果真,箱櫃後別有洞天。
一套極其複雜的機關暴露在幾人麵前。木製的方正框架裏,布滿的卻是密密麻麻的砍刀。旁邊掛著一具牛首。機關上滿是血跡。
“看來這便是那機關了。凶手應當是把人弄到了這裏來,觸動機關把人碾成了肉泥。”孟嚐叉手歎道。
錦俏背過身去:“如此殘忍,這是有多大的仇怨!”
四個人還是不死心,在屋內又翻找了一遍,希望找出更多的線索。
果真有發現。
孟嚐指著那具牛首道:“這牛首裏有迷香!”
迷香已然成了殘香。
孟嚐攤開手掌給幾人看:“這迷香不僅能致幻,還能叫人失去意識,不久後就會暴斃。這孫硯茌應該是進來後產生了幻覺,而後逐漸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