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傅大小姐、趙永昌和荷花、寒梅正在車廂內坐著,被雇來趕車的車夫抬頭看一眼天,忽然大聲說道:“小姐、公子,我看天色已經不早了,但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也沒個人家,今夜怕是要在這荒郊野外胡亂對付一宿了。”
聞聽此話,其他人倒是沒什麼,可傅小雪這位千金大小姐卻不樂意了,她探出頭來,看著車夫,不高興地說道:“喂,當初雇你來趕車時,你就擔保過,去往江南的路,你都不知道走了多少回了,隻要是雇你做了車夫,保管一路上什麼問題都沒有,怎麼這才幾天,就要在荒郊野外對付一宿了呢?”
車夫委屈答道:“大小姐,這可怨不得我,一來是大小姐要我走小道,莫要走大道,這小道小人真就沒怎麼走過。二來,大小姐一路上走走停停,看到較好的景色,就要小人停下,好去遊玩一番,這不僅耽擱了日程,也打亂了小人的算計。原本按照小人的算計,這會兒應該已到市鎮,可現在卻給……”
傅大小姐不等車夫把話講完,便大聲說道:“我不管,我不管,總之我給你錢了,還是高出好幾倍的價錢,你就要把事做好,要我在荒郊野外對付一宿,這絕不可能!”
車夫辯解道:“其實小人看車廂內就足夠舒適了,在外趕路的,難免會遭遇意外,大小姐就是在車廂內睡一晚,也沒關係的。”
兩人正說話間,忽然聽到前方有人唱歌,聽那歌聲似乎是個老者,而且歌聲越來越近,待到兩人定睛看去時,隻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正騎著毛驢緩緩趕來。
傅大小姐一見那老者就顯得很激動,而她也大聲詢問道:“老人家,這裏可有人家或是客棧嗎?”
那老者看上去年齡很大,但卻一點都不耳背,他高聲答道:“有啊,怎麼沒有,往前再走一陣,就有個市集,熱鬧得很呢,那裏的客棧也很幹淨,很豪華的,就是價錢有點貴。”
聽到此話,傅大小姐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地了,她根本不會在乎價錢的高低,隻要能讓她在睡前舒舒服服地洗個熱水澡,再有一張柔軟舒適的大床,那麼價錢再怎麼昂貴,她都不會介意。畢竟,一個客棧要價能有多高?
傅大小姐縮回車廂時,還不忘對車夫說道:“我看你淨是吹牛皮,前麵不遠就有個市集,可你卻不知道,還敢吹牛說去江南的路,你已經走得滾瓜爛熟了。”
車夫也有點臉紅,他抓耳撓腮,自言自語道:“奇怪了,前麵並不是什麼要緊去處,而且還人跡罕至,怎麼突然間就有了個熱鬧的市集呢?何況,這條路自己之前也走過,並不見市集的影子呀。”
但是,車夫忽又轉念一想,自己常走大路,少走小路,更何況這條小路至少已有兩年不曾走過,兩年間人們紛紛搬家至此,並興起一座市集,也不是沒有的事。
天黑之前,馬車終是趕到了市集,並停在了市集中唯一的一家客棧前。
傅大小姐就像是個威風凜凜的將軍一般,領著趙永昌等人走進了客棧。
“店家,我們要住店。”
店家小二滿臉推笑地小跑了過來,他打量了傅大小姐等幾人一眼,一看便知這領頭的大小姐一定是個富家千金,便說道:“客官,我們這家客棧乃是方圓百裏最大最豪華的客棧,住房共分為天、地、人三等,隻是這價錢要高一些。”
傅大小姐驕傲地說道:“價錢算不得什麼,我也不想聽你那套生意經,你就把最好的房間開出三間來,伺候好我們的馬,再準備些好吃好喝的送到我們的房間去。”
話罷,傅大小姐讓荷花拿出了一張銀票遞了過去,同時還問道:“夠不夠呀?”
店家小二的眼睛都瞪大了,因為遞過來的銀票居然是五百兩一張的,他點頭如搗蒜,說道:“夠了,足夠了,絕對夠了。”
傅大小姐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夠了,你還不帶路?是不是想討要小費?寒梅,給他五十兩。”
寒梅立馬掏出了張五十兩的銀票遞給了店家小二。
店家小二吃驚地合不攏嘴,他甚至想掐自己一下,試一試這是不是夢境。
傅大小姐卻已有點生氣了,她叉著腰,說道:“別傻站著了,趕緊拿上鑰匙,前麵帶路去房間。你也把心放肚子裏,銀票不是假的,你大可以待會兒去驗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