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阿東與爺爺(1 / 1)

阿東出生在一個農民家庭,奶奶在他還沒出生之前就去世了,聽說是喝農藥的,小時候被伯伯和嬸嬸帶到差不多4-5歲,後麵就跟著爺爺。

小時候家裏很窮,有時候一個星期都吃不上一頓肉,好在阿東學習成績還可以,每個學期都會拿回來一張獎狀,爺爺也很高興,把獎狀都貼在牆上,慢慢的牆都被貼滿了。

那時候的夏天很熱,沒有空調,也沒有電扇,家裏隻有兩把紅色的雞毛扇子,阿東與爺爺在家分一瓶啤酒,吃完晚飯過後就在門口坐著,一人一把扇子,比拚著打蚊子。白天,爺爺就把阿東裝在一個羅兜裏麵,裏麵還裝著幾包幹脆麵,帶著去挖花生、種水稻,阿東就在壩上的陰涼處呼呼大睡,餓了就吃點幹脆麵,生活倒是也悠然自得。

爺爺是一個很愛熱鬧的人,喜歡看大戲,阿東小時候也覺得蠻熱鬧,經常陪著爺爺一起看。有人說,爺爺很愛幹淨,比許多姑娘都愛幹淨,而且幹活很賣力,每天的作息時間也與其它的人家不一樣,每天雷打不動六點睡六點起。而且爺爺聲音很大,每次我犯了錯的時候,爺爺總是拿著一根稻草來打我,聲音很大,每次阿東都會被嚇哭。村裏人也都能聽到,他們總是笑著說我爺爺一喊我隔壁村子裏麵都能聽到。

在阿東六年級那一年爺爺去世了,清晨,我在睡夢中被爸爸叫醒,那時候家裏已經建起了新房子,爸爸把他帶到爺爺的房間,跪在一個火盆後麵,火盆裏麵燒著黃色的紙,阿東不太明白這是做什麼,爺爺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他上前去想要問爺爺這是幹什麼,可是爺爺沒有回應,他就靜靜的跪在那裏,玩弄著火盆裏麵的紙,直到爺爺被裝進棺材的時候他才意識到爺爺永遠的離開了。那一刻他哭成了一個淚人,他想起來之前的種種,在爺爺去世前的一個月裏,村裏的醫生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家裏給爺爺吊水,等醫生走後,爺爺嘴裏就低聲的喊著娘啊、娘啊。

後來聽人說,那天晚上爸爸、二爸和3個伯伯都守在爺爺的床前,幾個哥哥也回來了,一個哥哥睡在爸爸的車裏,雙腳架在方向盤上,不經意間,一聲喇叭聲給眾人嚇了一跳,犬不停的狂吠,爺爺讓爸爸不要害怕。還有一條蛇也遊了進來,有人說那是奶奶。

在那年暑假,爸爸帶阿東來到了上海,這是阿東第一次進大城市,大城市是真的開放,街道上情侶肆意的擁吻著,好多女的穿的都很漏,阿東提溜著大眼睛看的目不轉睛。小孩子又有什麼壞心思呢,爸爸在街上開了一個火鍋店,每天人都很多,爸爸就在後廚做菜,媽媽就在前麵收銀,阿東就幫忙著收拾碗筷,擦擦座椅,生活又回到了一片祥和,但是爸爸的情緒很不穩定,每次總是把怒火都撒在我的身上,媽媽也總是說你爸正在氣頭上,不要去惹他,盡管這樣,阿東也還是被兩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這時候阿東想起來在還小一點的時候好像從來沒有見過爸爸,自己都是和媽媽一起生活的,爺爺那時候在家裏掛著一個軍官帽子。怎麼爸爸突然就回來了,還對他這樣凶,他想爺爺,他真的很想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