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繁華的都市卻格外明亮,五彩斑斕的燈光好像要給天空染上一層顏色,讓黑夜的天空變的不再單調。
天台上,淩亂的啤酒罐被風吹的叮鐺作響,一個孤單的身影坐在天台的邊緣,閃亮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影子縮成一團;掠過長發,漆黑的瞳孔蘊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那是憂愁,如果說什麼能解他現在的憂愁,那就隻有酒了。這杯中之物口中之食,雖然味道不是他所喜愛的,但卻是治病良藥。正所謂,一醉解千愁。
又一口啤酒灌到肚子裏,漫漫長夜,陳風麵不改色的拆開一瓶又一瓶啤酒。被風吹了一晚的臉緊繃著,眼眸裏執著,舉起酒杯,對著染了色的天空,陪著依依不舍的風,直至東方亮起了光。
沒過多久天微微亮起,陳風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張開雙臂享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長長的一段呼吸,仿佛吐出一輩子的鬱悶。
看著樓下的霓虹燈依舊,來來回回的車輛仿佛從未停止過,陳風似笑非笑,朝著太陽揮揮手準備轉身離開,畢竟還要吃飯,生活也還要繼續。
可老天爺貌似不想讓他回去了,人生在世,你永遠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先來臨。
陳風熬了一宿再加上過度飲酒,整個人都昏沉沉的,轉身時腳底一個不穩,身體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跌下高樓。
陳風是在社會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的精英,在危險時反而冷靜下來,心想,我何不直接麵朝下倒下來,即便摔在地上也好過掉下樓啊!於是陳風把心一橫,猛地閉緊雙眼,使勁向往後一躺。
……
有道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陳風安詳的走了。除了屍體的完整度不詳外其他的都很安詳。
酒精的麻痹讓他忘卻了自己的方位,腦子想著麵朝地倒下,還把眼睛閉了起來,可身體卻老老實實的向後倒了。
他一個人卻有兩個主意,一個是活著,一個是離去。顯而易見第二個選項比較容易實現,並且立即實現。
但第一個主意也未嚐不能實現,或許陳風去了另一個世界呢?
你喜歡喝酒嗎?
我想,喜歡喝的人應該比不喜歡喝的人要少很多,但要是說去喝酒的人卻是比不喜歡的要多得多。
真要說是嗜酒如命的,把這渾濁的水當作性命一般的人還真是罕見。
然而命運總是離奇般的相似。
今天碰到了兩個把酒當作性命的糟老頭子。他們一個從東邊來,一個從西邊來。東邊黃沙漫漫,老頭兒渾身上下破爛不堪,蓬鬆的頭發混雜著泥土,最為顯眼的卻是腰間碩大的黃葫蘆和大大的紅鼻子。
西邊倒是鬱鬱蔥蔥,一眼望去是古老叢林。過來的老頭一身綠色的衣袍幹淨整潔,頭頂,小髒辮兒一絲不苟的盤在後麵。最為顯眼的是碩大的綠色葫蘆和大大的紅鼻子。
東西兩邊的中間是一個湖。兩個紅鼻子老頭各自站在湖的一頭。黃葫蘆老頭先開口道:“嘿!那老頭,還不把你的綠葫蘆扔過來,讓大爺嚐嚐今年又是什麼新花樣。
綠葫蘆老頭不答,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也不見老頭有什麼動作,綠葫蘆浮到眼前輕輕一頓,隨後化作一抹綠光急急的飛向黃葫蘆老頭。裹著綠光的葫蘆在湖麵飛馳而過,激蕩起數丈高的水幕,可見葫蘆的威力著實不小,然而湖中的魚蝦卻不要命似的的向葫蘆咬去。
急速飛行的葫蘆自然不是它們能咬到的。隻見東邊的老頭右手一揮急速飛行的葫蘆乖乖落入手中。
黃葫蘆老頭大手抓著綠葫蘆,大拇指輕輕一撥,將木塞撥掉,仰頭便是痛飲。
隻見綠葫蘆裏的水娟娟流出,傾倒少時絲毫不見減少之意。更讓人驚奇的是,綠葫蘆裏的酒水如黃河之水奔騰不息倒入東邊老頭的嘴中卻不見絲毫外露,流入肚中又仿佛大海之容納不見一絲波瀾。
良久,綠葫蘆奔騰之水漸漸停息,待到最後一滴流入老者口中,湖中雀躍的魚蝦才逐漸消停。
黃葫蘆老頭長長的打出一個飽嗝,滿足的吧唧吧唧嘴,開口時卻說:“老東西,你今年的貨不怎麼樣啊,大爺我才喝了個半飽。”
西邊的老頭不屑與之糾纏,伸手將綠葫蘆召回掛在腰間,頗為心痛的撫摸了幾下葫蘆,隨後冷聲開口道:“倒是讓老夫好好瞧瞧你的葫蘆裏有什麼好的寶貝。”
“瞧好了!”言罷,黃葫蘆老頭將葫蘆高高拋起,葫蘆迎風變大,葫蘆身遮天蔽日般擴大,葫蘆口朝上似有吞天之意,不見天日片刻,葫蘆急轉,仿佛吸入日月之精華,心滿意足後斜斜對準綠葫蘆老頭一陣顫動,隨後霞光四射,各種各樣的光團噴湧而出,落在綠葫蘆老頭的身旁堆積如山。